【如我这般不朽与深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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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认为诞生是很幸运的?】
我要赶紧告诉他或她,诞生就像死亡一样幸运,我知道。
我与濒死者一起经过死亡,与新生的婴儿一起诞生,我并不局限于我的帽子与靴子之间。
我广览万物,无一相似,每个都很美好。
地球很好,星辰很好,它们的一切附属物也都很好。
我不是地球,亦非地球的附属物,我是人们的伴侣,所有的人都如我这般不朽与深奥。yulujidi.com
(他们不明白有多不朽,但我知道。)——惠特曼开悟不是高峰经验,不是变异的意识状态,不是从此永远幸福快乐的童话故事。
【黄金定律】
大道无门,数千条路通往它。
当你通过此无门之门,你就单独行走于宇宙中。①——无门慧开禅师最后这半小时在意料之外,关于乌云的那段谈话并非事先计划好的但就像我说的,我不会计划这种事,只是顺势而为,做我该做的,并享受这个过程。
“你常谈到智性之光与分辨的力量,”其中一个人突然问道,仿佛等了很久又问,“你的第三眼打开了吗?”好吧,这象征好玩的部分结束,愚蠢的形而上部分要开始了。没有其他办法,我只能尽力而为。
“唔,”我不太情愿地回答,“如果你这么问是出于对我的好奇,答案是我不知道。当讨论的内容变成形而上学时,我有点被搞糊涂了。如果你是因为想知道开悟是否需要神秘力量而问,那么答案是不需要——不需要任何超能力。如果你是要问开悟之后是否会有额外的好处,例如得到神秘力量,那么答案不是很清楚,我看不见灵光,也没办法预知未来什么的。我想我可以去发展某些神秘能力,但我不知道要用它们来干什么。我没有这种欲望。
“另一方面,我有,呃,应该说是强化的能力,那是你们大多数人还没有在自己身上发展或辨识出来的。但这些能力并不直接与开悟有关至少它们的存在并不取决于开悟,而能否开悟也不是由这些能力决定的。我说的是实现愿望的能力,塑造你个人实相的能力,这是其一。另外一项能力就是可以像站在更高的位置一样,看见生命的主要模式,而不是看细节,并从那个更高的观点随顺地经历人生。因此,我对第三眼的问题比较谨慎。不懂如何塑造自身实相的人会觉得这是某种特异功能或神秘力量,但对我而言,这只是我知道该怎么去做的一件事。我在开悟之前就会为了很实际的用途这么做,并不觉得有什么,这只是事物真正运行的方式。没什么神秘的,你会觉得奇妙,是因为你不晓得它如何运作;一旦了解了,你就知道了。我不认为修车师傅能调整我车子的引擎点火正时,是因为他懂得什么神秘力量,他只是知道该如何做一些我不晓得怎么做的事。"我对着火光中那些专注的脸庞微笑,他们真的在聆听。说来奇怪,我有时会忘记人们真的会聆听。我想,有时候我觉得我是为了自娱而唱歌却忘了我唱的歌其实也能娱人。
我闭上眼睛,头往后靠,大家知道这是让我安静一下的信号。他们彼此交谈着,但我没有去听。我聆听着一切,却又没在听什么,感觉细雨飘落在脸上,呼吸着夜晚的清新空气,让这一切来净化我,把长时间扮演角色所累积的沉重带走。我不疲倦,也不想结束这一晚,我只是暂时不想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想把注意力放在雨水和微风上,想让一个话题自然消逝,这样也许就会出现更新鲜的话题。
【“杰德?”】
“什么事,玛丽?”“禅宗说要开悟必须通过无门之门,那是什么意思?”“门是指在未觉醒的心与开悟之间的屏障。从想要开悟的观点来看,这个门会很巨大,无法通过。你觉得这是你与我之间的差异,我则会把它想成是一连串的门,每一扇门都必须开启、通过,才能继续前进,直到最后一扇门终于打开,然后你转头回顾你的伟大旅程,却发现自己从未前进一寸,也发现根本没有什么门。没有门,没有锁,只有画在沙子上的一条线。”
“噢,我明白了。那有什么用处呢?”好问题。我想了一会儿,回忆自己在开悟前对无门之门的想法。“我不认为有用处,只有通过之后才会注意到它。”
“噢,我明白了。那他们说的‘指月的手指’是怎么回事?”“好,当他们提到‘指月的手指’时,意思是你应该看手指所指的方向,而不是手指本身。不要把手指误认为月亮。”
“我明白了。那有什么用处呢?”“嗯,比方说,如果你开始把我当成什么伟人,我就会用指月的手指这个比喻来让你回到正轨,让你的注意力回到月亮上,而不是手指。这样说得通吗?"“是的,谢谢你。”
“最近在读禅吗,玛丽?”“是的,因为你常常谈到禅。”
“好,运用这个机会来磨利你的分辨之剑。你将读到的禅书大多是手指指着另一只指月的手指,而不是指着月亮。记住这一点,如果你还有问题再来找我。"其他问题又来了,我—一应付:拙火(昆达里尼能量)、饮食、迷幻药、这部电影、那本书、这个上师、那首诗、这条捷径、那股风潮。我处在很放松的状态,但最后“极乐”这个话题出现,让我又来劲了。
“我知道开悟是一种狂喜与极乐的状态……”一个新来的,名叫杰佛瑞的人问道。
“抱歉?”我打岔。
“我是说,我知道开悟的状态是关于……”“极乐?”我问道,“狂喜?”“对,所以我想知道……”“暂停。”
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你们有多少人这么想?请举个手。你们有多少人认为开悟等同于极乐或狂喜什么的?"有些人举手。刚才问到禅的玛丽没有举手,有一个我知道已经跨越“第一步”的人也没有,但几乎半数的人都举了手。
“去他的极乐。”我告诉他们。
一片沉默。
“极乐是给小孩子的,”我说,“是给观光客、给土包子的。你们真的认为开悟会像是无止境的性高潮?”这引起几声窃笑。"永远的亢奋?尘世中的天堂?不再有任何困扰、任何担忧,只是坐在那里,时时快乐无比?那听起来会不会有点,怎么说,廉价?好像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只是想满足毒瘾?"我停下来让他们自己思索。
“开悟不是高峰经验,不是变异的意识状态,不是从此永远幸福快乐的童话故事。灵性开悟意味着觉醒,就是这么单纯与困难。极乐则是为了比较‘嬉皮’的人重新包装的天堂神话尘世的天堂,此时此地的天堂。连说起来都很蠢。
“但更重要的问题是,如此荒谬的想法当初是怎么进入你们脑袋的?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假使这么怪异的想法如此根深蒂固地存在于你们的脑中,那你们脑袋里还会有什么?假如你们的信仰不是你们自己的,那么是谁的?你是谁?你们必须重新检验自己所有的假设,其中只有很小一部分是马上就能看到的。未经质疑与挑战的信仰会定义你这个人、决定你的人生方向。也许一开始你踏上这条灵性之路的理由,就是毫不质疑地相信这条路会通往狂喜、极乐;也许你并不想去它真正的目的地;也许你只是想要童话故事。我觉得超过99%的西方灵修者都是如此。"我环顾四周,看见每个人都睁大眼睛瞪着我。我的拉链是不是没拉上?“‘自己想想’。这是黄金定律。自己独立思考。把这句话当成你的咒语,刺到眼皮里。"我夸张地鞠了一个躬。“谢谢各位先生女士,你们是一群很棒的听众。小心开车。晚安。"他们很配合地鼓掌,然后彼此开始讨论,还是有点兴奋。我倒回椅子中,看着火堆的余烬。毛毛雨还在下,可以听到雨水碰到余烬的咳咳声。
我隐约感觉到身后有个人,我猜应该是莎拉。
“如果你今晚太累了,我们可以明天再谈。”我说。
“我不累。”她回答,过来坐在我椅子旁边的湿草地上。她用手抱着膝盖,我们一起安静地看着火堆几分钟,然后她开口:“我恐怕来错了地方,我不确定自己是否适合学习你所教的。”
“当然有可能。”我说道,心里猜想那是不是真的非常有可能。但是不对,我完全不认为有此可能。有时这整件事看起来非常绝对,但事实上,追求真相是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可以从许多方面来完成,不一定要达到最终的目标。这趟旅程有许多步骤,而每个步骤本身实际上都是一趟旅程。
“针对灵性发展,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在这里采取的是一种智性上的方法。你是不是觉得以心为主导的方式比较适合你?"当然,我其实是在问她是否比较喜欢童话故事。
“也许吧。”她软弱地回答。
“也许吧。”我重复她的话。“但这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决定,不是你必须去苦恼的事情。我猜你在这里是有一些东西要学习,也许不是什么都学,可能只是一两件小事。也许是向桑娜雅学习,而不是我。宇宙很有趣,总是让我们来到正确的地方,捡起下一块拼图。我跟你提过没有赢家或输家,对吧?"“对,我记得。”她说。
“现在你有一点惊慌,认为自己不应该在这里。我同意,也许你很快就要离去,那也没什么不对,但我不认为你在这里是浪费时间,或者没有什么可以学习的。懂我的意思吗?"她点头说她懂,但我自己超过大半辈子的时间里都对完全不懂的事情点头,所以我对于点头与低声同意这种事向来抱持着一定的怀疑。
“你多大了,莎拉?”我问。
“20岁。”她回答。
“嗯,我们来诚实地检视一下。首先,你不会很快就闯过无门之门。
【你是不是很担心这件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必须在灵修方面表现优异?”】
“我不知道,也许吧。”
"你认为你在这里不太自在,是因为你进步得不够快?"我在她的后上方,所以只能看到她点头,但我知道她现在情绪有点激动。我问她来到这里多久了,她说大约一周。我笑了。
“嗯,在旅程上有某个时刻是必须对自己施加许多压力的,那种压力甚至可能会让你的心智崩溃,让你被送进精神病院。”她转头抬眼看我,眸中带着恐惧。“但我现在还不会担心这种事。”我向她保证。“你知道我20岁时在干什么吗,莎拉?"“你大概已经开悟,在教导我这样的人。”她回答。
现在我真的笑了出来。"莎拉,我20岁时非常无趣,一个像你这样聪明美丽又有灵性的女孩绝对不会多看我一眼。我没什么深度,也没有方向,不了解任何灵性方面的东西,只是浑浑噩噩地过日子。20岁的我绝对无法来到这样的地方学习这些东西,连最粗浅的部分都没办法了解。你比我当时还进化和觉醒得太多了。虽然这并不表示你在30岁时就能完全觉醒,但谁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莎拉对我的话显然只是半信半疑。“我是说真的,”我很肯定地说,“我直到快30岁时才变得比较有趣。在那之前……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现在她露出微笑,稍微放松下来,并有点惊讶于听到她如此崇拜的人其实并不是圣灵受孕生出来的。
“你的前方还有很多年的灵性冒险在等着你,也许还有好几辈子。试着一次只走一步,因为就算是多看到前方的一步都可能吓坏你,懂我的意思吗?深呼吸,多喝水,多静心。放轻松,你不是挣扎着想从地狱爬上天堂,你只是在这具肉身内经历一切。它并不邪恶,只是生命,当它结束时,你就死了,就像树叶飘落一样容易。"莎拉听我说过这个,但她仍然相信自己是在一个不好的处境,必须去一个好地方这我并不惊讶。说没有比赛、没有赢家或输家很容易,但实际了解则完全是另一回事。这就像冰山一样,看起来很小且无害,但表面之下有庞大而坚硬的障碍。我不认为听了我一番话就能融解任何人的冰山,但如我一开始说的,我的角色是坐在这里谈论我所知道的事,而不是去在乎结果。也许我在播种,也许我是为之后的动作输入指令,或者,也许我只是在荒野中胡说八道。谁知道呢?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切说得通吗?”我问她。
“算是可以吧。”她说。“我想我觉得……我不知道……好像我有什么不对劲,好像我必须继续……我不知道……"“挣扎。”
“对,好像一切都不够好,我必须成为……我必须完全净化自己,然后我才……好像我不……”“不值得?”她叹气。“我想是吧。”
【“好像你是个局外人?跟其他人不一样?不够格?”】
她对此有明显的反应。不够格。
“所以你觉得自己是个不够格的人?不是真实的人?跟其他人不一样?你一定常常感觉自己十分格格不入,总是没有归属感。是这样吗?你总觉得自己是从外面往里头看吗?"她点头,轻轻啜泣。
“所以现在,你也不觉得自己属于这里,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各得其所,你却没有,所以你想离开?”她心中有某样东西被释放了。“我一辈子都像这样,”她边流泪、边抽噎着说,“不管去哪里都是局外人,永远无法融入。”哭声变大了。“每个人都很适应……我就不能……我不像一般人……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让她好好哭个一两分钟,在她哭完之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我不常做这样的私人咨询,但管他的。对于她的问题,我其实很心疼。
“酷!”我等她稍微平静下来之后说,"非常酷。"“呃?”她问,“有什么酷的?为什么酷?”“其实有两个理由。”
【“是什么?”】
“每个人都是满口胡言乱语,都在放屁,莎拉。”我说道,并等了一会儿才继续。“我这么说没有负面的意思,尽管听起来很像。”她笑了。
“我只是说,事情就是这样,与生俱来的,没有其他选择,大家都在放屁。我说的屁指的就是虚假——虚假的信仰、虚假的观念,以及根据它们而来的虚假人格。就像你睡着的时候做梦,你的梦充满了你清醒时会认为是虚假的玩意儿,对吧?不真实?等你醒来后,你将它们视为荒谬的虚构之事,很纳闷自己在梦中怎么会相信它们是真的,对不对?"“我猜是吧。”
“嗯,开悟其实也不过如此从一个梦中醒来。你、我、此地、此刻,看起来都很真实、很稳固,对不对?真实到让这个问题显得很荒谬,是吧?”她同意。
“但梦不也是如此?你在梦中时,不也很相信一切都是真的吗?”“是的。”她说。
"那就是幻相。完全一样。这是个梦,问题是,谁在做梦?我们如何醒来?我们如何才能变为真实的?开悟这件事归根究底也就是如此,完全是为了醒来,看见什么是真实的。因此,我们必须逐渐地不再沉睡,必须战斗,艰辛地爬向觉醒。同样,如果想要更加真实,那就要逐渐变得不虚假,少一点胡言乱语、少一点狗屁;如果想要少点狗屁,就必须深入自己的内在,拿着分辨的探照灯,找出那些狗屁,照亮它,然后光亮就会摧毁它。当你真正仔细地看着谎言时,它们就会消失,因为它们没有真正的实体,只是被想象出来的。而你现在正在这么做,正勇敢地把光照向自己的内在,挖得更深。很酷。这并不容易,也不好玩,但这是过程,也是好事。冰山就是这样融化并回归海洋的。"有人在火边玩弄燃烧的树枝,我想起了英国导演彼得•布鲁克与法国剧作家——尚克劳德•卡里埃改编印度史诗而成的电影《摩诃婆罗多》(TheMahabharata)的其中一幕:克里希那举着燃烧的树枝跳舞,与阿周那谈话,阿周那并不理解他们即将展开的艰苦奋战的绝对性。为了拯救阿周那,克里希那牺牲了一位强大而忠诚的盟友,阿周那似乎不了解其严重性。
“对,”克里希那说,"格塔卡查(Ghatotkacha)救了你。为了保护你的生命,我送他去赴死。今晚,我快乐地呼吸。我生来就是要毁灭摧毁者,我因为爱这个世界而成为你的朋友。”
“另一个理由呢?”莎拉问。
【“嗯?”】
“你说酷有两个理由。”
“哦,另一个理由是我完全知道你在说什么,因为我当时也一样,而我将要告诉你的一切,是当我觉得困惑与格格不入时,很希望有人能够告诉我的:我希望有人能跟我说我没有什么不对劲,我不应该想要改正,不应该试着把方块塞进圆洞里。我希望有人告诉我,我跟其他人不一样并非因为我有缺陷,而是因为我注定要做其他事。'不一样’也许看起来像诅咒,但重要的是,这也是一种福佑。我希望有人告诉我,不要再去修正诅咒的部分,而是要去弄清楚福佑。这样说你懂吗?”我想她懂的,因为接下来的几分钟,她抱着我,释放出压抑已久的泪水。等她释放了大部分的泪水之后,我们又开始谈话。她的言语中少了很多束缚,笑声也变得更真实,仿佛束在她胸口的一条皮带终于被解开了,让她长久以来首次能够自由地呼吸。
酷啊。
①语出宋代无门慧开禅师所著的《无门关》,原文为:“大道无门,千差有路,透得此关,乾坤独步。”
【为何要读其他人的剑?】
你的脑袋还跟身体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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