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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那年的菠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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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那年的菠萝心】

18岁的夏天,萧洋确定是在18岁的夏天第一次见到珊瑚的。那天天气很闷热,闷到像是盖在蒸笼里的肉包子,皮将裂开的焦躁。后来他知道,那种焦躁不是因为天气,是因为珊瑚的逼近。

清晨,天还没亮,萧洋就被凶猛的劈门声给劈醒了,然后他就看到了珊瑚,举着一把菜刀一刀一刀地狠狠地劈着隔壁家的房门,嘴里喊着,李月莲,你这个王八蛋,你出来,我劈死你。

【18岁那年的菠萝心】

萧洋还没明白过来,就被老爸一把拉进门里,邻居家那扇门后也传来怯怯的声音,你找错地方啦,这不是李月莲家。老爸这时候就站了出去,说,你找李月莲什么事情,我是她丈夫。

珊瑚转过身来,凛冽地盯着面前比她高出一截大出一圈的男人,没有丝毫胆怯,她说,李月莲呢,我要杀了她。

李月莲是萧洋的妈妈,这时候正躲在屋子里发抖呢,萧洋的老爸说,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杀她的。

珊瑚举着刀,看了好一会儿面前的男人,然后说,你要是男人的话就管好自己老婆,如果有下次,我连你一块杀。说完,她就转身走了,刚下了两步楼梯,又转身回来,把手里的菜刀放在了萧洋家门口。

这一幕很快就在周边流传了开来,加上了前因后果,萧洋的妈妈李月莲跟珊瑚的爸爸偷情,被珊瑚的妈妈抓到,然后两口子打架,珊瑚的妈妈服了毒又割了脉,珊瑚在妈妈还在医院抢救的过程中,拿了菜刀找到了李月莲住的地方,可是她还是找错了门,所以错误地把隔壁的门劈了个千疮百孔。还有后续是,珊瑚的妈妈最终没有抢救过来,死了。萧洋的爸爸以最快的速度搬了家。

萧洋却从此记住了珊瑚挺着小小的身体站在高大的老爸面前仰着头说我要杀了她时那凶狠冷静的眼神。

萧洋用了一个夏天的时间来寻找珊瑚。他不知道珊瑚住在哪里,也不知道她在哪个学校读书,他只能凭着听来的碎片猜测着她可能在哪里。其实萧洋也不知道自己找珊瑚干什么,他只是想再次看到她,如果可以,他想跟她说声对不起,虽然她未必在乎他的对不起。

萧洋那阵子真是疯狂,他打电话给各个中学,问有没有一个叫珊瑚的女同学,后来,他甚至给电台打电话,捏着鼻子沙哑着声音撒谎,说他是一位老大爷,在一次雨天过马路的时候不幸摔倒了,是一个叫珊瑚的小姑娘好心地搀扶起他,还把伞给了他自己冒着雨跑了,他想找着那个叫珊瑚的小姑娘,跟她说谢谢并且把伞还给她,如果有谁知道她在哪个学校读书请打电话到电台,他将很感谢。

还真有人打电话到电台来,不过他并没有真的去见,他想知道的不过是珊瑚的学校,顺着那些信息,他躲在那些有叫珊瑚的女孩子的学校门口等着。等得久了,连门口卖菠萝的小贩去上厕所的间隙都会叫他帮忙看摊。小贩嬉笑着说,怎么啦,等女朋友?萧洋就佯装忧郁地点点头,是啊,生气了,不理我。

小贩就说,女孩子都这样,哄哄就好了,我女朋友也常常这样,当我把菠萝削成一颗心的形状,然后说,这是我的心,你吃了吧,她就笑了,要不,你也削个菠萝吧。

萧洋知道珊瑚并不是一颗心形的菠萝就能够笑的,不是哄哄那么简单,但是,他还是在那个下午跟卖菠萝的小贩学习了如何把菠萝削成心的形状,他想,总有一天是会用上的吧。

萧洋一直没能够找到珊瑚,仿佛那天举着菜刀埋头砍门的画面只是萧洋是一个离奇的梦,醒了,梦里的人自然也就消失掉了。

大学里的萧洋很久不曾恋爱。也有女生抛媚眼给他,他装作没看见,还有女生写邮件给他,他装作没收到。有一次,一个叫左左的女孩直接闯进萧洋的宿舍,吓得那些光着膀子的男生赶忙找上衣。左左说,萧洋,精彩二选一:A、你做我男朋友,B、你给我找个男朋友。

萧洋叹了口气,又是一个炎热的夏天,但他没有感觉到珊瑚出现时候那种辗转不安的焦躁。但萧洋看到了左左眼睛里凶狠的光芒,多么像珊瑚呀,萧洋对自己说,那就留下她吧。

左左成了萧洋的女友,她在外面租了房子,拉了萧洋去看,刚一进门,她就蛇一样缠上来,凶猛地吻着他的唇。萧洋一路躲避,左左步步紧逼,最后,他们倒在了房间的那张还没铺好床单的小床上,左左鼓鼓的胸脯抵着萧洋的胸膛,让他动弹不得。萧洋不知道,小小的左左为什么会有那么大力气。两人僵持了许久,最后左左翻身下来,咯咯地笑着说,逗你玩的呢,瞧你那认真劲。萧洋却看到左左脸颊上的泪滴。

这之后,萧洋很久没看见左左,也没有收到她的信息。后来才知道,她退学了。在即将毕业的前夕,她居然退学了。萧洋再一次叹气,这个左左,她的决绝和凶狠,是多么的像珊瑚啊。

再见到珊瑚是在萧洋刚上班不久。那天他们经理带他一起请客户去喝酒唱歌,在夜总会的迷离灯光里,珊瑚涂着艳红色的嘴唇穿着超短的裙子,锁骨和胸前点点地闪着荧光,宛如雪地里的星星。当珊瑚偎在那个胖客户的怀里喝酒的时候,萧洋看到那人的手在珊瑚的大腿上摸了一把,萧洋恨不得上去掐死他。

萧洋不可能掐死任何人,能够摸到珊瑚大腿的男人实在是太多了,因为珊瑚是这夜总会的陪酒小姐。萧洋总感觉珊瑚会沦落到当陪酒小姐是跟当年的事情有关。萧洋开始频繁地去夜总会,珊瑚认不出他了,应该说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当年他是躲在门背后看到的那一幕,现在他也一样不敢走到她面前去,每次去,他都躲在暗暗的角落里喝酒,看她像一只花蝴蝶一样翩跹着。当珊瑚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转过头去,假装看别处看别人。

萧洋还是跟珊瑚正式见面了,他在夜总会里打架了。事情发生得很突然,萧洋注意到的是,珊瑚泼了一个客人的酒,那人扇了珊瑚一个耳光,耳光太响,震得萧洋心脏生生地疼了起来,他像豹子一样迅速地跳起来扑过去狠狠地砸了那人一酒瓶子,然后场面就乱了,很多人混战在了一起,混乱中,萧洋始终把珊瑚挡在身后,也不知道谁报的警,很快民警就来了,把相关当事人都带到了派出所。

珊瑚坐在旁边,低着头,脸上红红地肿了起来,萧洋真想快点结束好给她擦药。当民警问到萧洋名字的时候,萧洋很心虚地用含糊的声音报了自己的名字。民警好像挺了解他心思似的说到,不好意思了是吧,知道不好意思就别去那地方打架啊,清楚点,叫什么名字!

萧洋其实并不是因为打架不好意思,他只是怕珊瑚知道他的身份,怕她知道他是李月莲的儿子。但,好在珊瑚并没在意,又或者,她压根就不知道李月莲还有个儿子叫萧洋。

后来是在医院里,那个护士给珊瑚擦药的时候珊瑚皱了一下眉,萧洋就冲护士凶让她轻点,小护士瞥了他一眼小声嘀咕,有那么娇贵嘛,你要心疼你自己来呀。

珊瑚就真的一把夺过护士手里的药棉,往萧洋手里一塞,说,你来就你来。

萧洋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可以离珊瑚那么近,近到可以看清楚她脖子上的绒毛,也可以呼吸到她呼吸出的带着清冷幽香的空气。

打架事件之后,珊瑚就把电话号码给了萧洋,还跟他说,夜总会的酒太贵了,以后想见她可以直接打她电话。萧洋激动地点头,感觉眼眶都热了起来。但是,还没等眼眶热起来,珊瑚又说了,如果你是想要我做你女朋友的话那就算了,我是不结婚的。

为什么呢?虽然萧洋隐隐觉得是珊瑚父母的事情让她对婚姻和男人失去了信心,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没有为什么,我是不可能做你女朋友的,因为我已经有爱的男人了。萧洋感觉整个人都冷了起来。有爱的男人了,会是谁呢?萧洋虽然很想知道,但他什么也没问,他知道如果问得太多只会让他离珊瑚的距离越远。

然而不问并不表示不追究。萧洋就开始留意珊瑚身边的朋友,甚至他们一起吃饭逛街的时候只要珊瑚的手机响起来,萧洋就会眼尖地去瞟那个来电的名字,暗暗记在心里。有一回,萧洋的手机刚好没电了,珊瑚便把自己手机递给他打,萧洋忍不住翻看了珊瑚的通话记录,里面有一个叫“他”的占据了已拨电话的大部分,但是,很奇怪的是没有这个“他”的来电记录。

他是谁呢?萧洋整夜失眠,猜想着是怎样的一个男人让珊瑚这么执著地迷恋着。

是谁说过,很多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了幸福,真相往往太残酷。

如果时光能够退回,萧洋是绝对不会去追究珊瑚爱的是谁,而是死命也要带着她离开,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平静生活。但一切都在那扇门开后变得不一样了。

那天,珊瑚接了个电话就说有事要先走,萧洋看到来电的正是那个“他”,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尾随,最后,珊瑚进了小区,上了楼,萧洋追过去,看着电梯停在了那个熟悉的数字那里。

萧洋靠在墙边抽了一支烟,最后他还是决定跟上去,到达那扇门前的时候,他想起多年前珊瑚拿刀劈门的凛冽气势。萧洋拿钥匙打开了自己家的门,他很希望里面空无一人,而现实是,老爸和珊瑚正衣衫不整地纠缠在沙发上。

珊瑚很震惊,可以看出来她完全没有料到这个让自己感觉温暖的男孩子居然会是她最恨的女人的儿子,当然,也是她最爱的男人的儿子。

但她很快平静下来,看着因为尴尬而不知所措的萧洋的爸爸。她把萧洋拉到外面跟他说,我从18岁那年就爱上了他,当他对着举着菜刀的我说,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杀她的时候,我就想,怎么会有这么维护女人的男人,明明自己被伤害了,还是会挡在她身前保护她。

珊瑚还说,萧洋,那次你帮我打架把我挡在身后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有一点爱上了你,但是,多年来我的恨与爱,我都需要有一个交代。唯一没想到的是,你是他们的儿子。

珊瑚最后说,再见,萧洋。说完她的眼泪就哗哗地流下来,她不想让萧洋看到她的眼泪,转身朝街对面跑去。萧洋看着她的背影,然后豹子一样朝那个小小的身体扑了过去,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伴着珊瑚更加尖锐的惊叫是萧洋在这个世界上最后听到的声音。

然而,他最后想的是,我还没有给珊瑚削过心形的菠萝呢。

如果爱情不去开始,也就永远不会消逝,可是谁又按捺得住不去开始呢?谁能耐住爱情的寂寞和莫子谦的开始,是我主动的。

午餐的时光是公司最喧嚣的时候。挤一堆人,你从我碗里捡菜,我从你碗里选菜,百无禁忌。只有莫子谦最沉默,坐在桌的一边,埋头认真地吃。我挨到他身边,促狭他,我也尝尝你的爱心饭盒……他来不及阻止,我已经用筷子挑起一块排骨塞到嘴里。

呸地一口吐出去,这是我吃过最失水平的菜,咸,很咸。

莫子谦脸涨得通红,脸上挂着羞怯的神色。我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不和大家分菜了,他的菜从来都是这样的难以下咽,但因为这是她做的,所以他舍不得不吃。一个好男人,大约就是如此的吧。

我见过莫子谦在电脑上忙私活,帮外文出版社译书,因为我的外文不错,遇到语法问题的时候莫子谦都会偷偷在MSN上问我。我说你这样被老板知道了可是要炒掉的。他发过来一个抱歉的图,他说,小乔若是不能按时交,会挨批评的。

我就知道了,在外文出版社工作的人是莫子谦的女朋友,楚小乔。有一次加班晚了,我和莫子谦走出大楼的时候,一辆摩托车急速驶来,戛然停在我们面前,一个蓄着长发穿着皮衣皮裤的女孩利索地扔了个头盔给莫子谦,我就知道了,她是楚小乔。

她和她的名字不一样,她风风火火,是很汹涌很张扬的美。她的腿被包裹得很修长,身上带满了首饰,耳环、镯子……层层叠叠,环佩叮当。

莫子谦搂着她的腰离去的时候,迎面扑来的风湿了我一脸。我想,我是爱上他了,在他对别人的好里,我从羡慕到了向往。

午餐的时候,我就从莫子谦的饭盒里夹更多的菜,然后把自己的菜分些给他。他的菜那么难吃,我想要帮他分担一些。末了,莫子谦说,陈慧你扎耳洞了?我去扎耳洞了,下意识里我想要模仿楚子乔,耳环,手镯,银的项链……我甚至去学单车了,在公园里歪歪斜斜地跌倒,摔倒,四仰八叉,难看得很。

我也帮莫子谦译书,熬到眼袋很深,我想我不是帮楚小乔,我只是心疼莫子谦,心疼他太累。一些日子莫子谦没有再拿书来译,我奇怪地问,才知道楚小乔辞职了,跟着一帮驴友骑摩托自驾西藏了。

莫子谦病了,几天没来。我下了班就去他家,去超市买了些排骨和蔬菜。莫子谦来开门,烧得昏昏沉沉,很虚弱。

安顿好他的时候,我四下里打量了莫子谦的房间。很乱,到处都堆满了奇怪的东西,卧室的门上是一个森森的羊头骨,客厅里是几个废弃的轮胎垫子,墙壁上是乱七八糟的涂鸦……洗衣机上堆满了衣服,水槽里是隔夜的碗筷,地板上扔满了书籍,啤酒。

我把排骨炖上,把衣服丢进洗衣机,把水槽里的碗筷刷掉,把地板上的油垢擦掉。莫子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把煨着的汤给他喝,他端着碗的时候脸上又露出羞怯的表情,说,陈慧你好贤惠。

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手一颗一颗地解他衬衣上的纽扣。我们在莫子谦和楚小乔睡过的床上做爱,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动,他在我的身下很安静,而我却像被点燃了一样放肆,我竭力地扭动,大声地呻吟,身体濡湿地厉害,很渴。是我自己把胸罩解掉的,我用乳房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我们之间一点缝隙都没有。可是我的心里,哀鸿遍野。

和莫子谦上过床以后并没有什么改变,若是有,那是他不再和我一起下班了,他走得早或者晚,刻意地错过时间,午餐的时间去楼下的快餐店吃汉堡,遇到我的时候很躲闪。

我坐在他家的楼梯口等他,手里拎着蔬菜水果。他回来的时候并不招呼我,我跟在他身后,没脸没皮。我往他冰箱里放橙子,在厨房里叮叮咚咚地切菜,我把楚小乔的家弄得很整洁,地板光亮,玻璃透亮,空气里有排骨汤的清香。

我和莫子谦做爱,他总是安静地躺在我身下,任凭我在他身上纵横。我从来没有在他家里过夜,他说你该回去了,我穿上衣服就走。我从来不知道我会这样下贱,原来一个好男人只有在他爱的女人面前才会好,对不爱的女人,是怎样的冷酷残忍。

可我不想回家,不想回头。爱情已经开始了,已经由不得我。

我偷偷租了他家对面楼的房间,从这一栋楼出来后,我就进到另一栋去。我从来不开灯,我在黑暗里观察莫子谦。我看到他把冰箱里的橙子丢掉,把厨房里的排骨汤倒掉,看见他把房间弄得乱乱地,我的眼泪在黑暗里不断地涌。

我是无意中知道楚小乔的秘密的,她还有另外一个男人。楚小乔从西藏回来后,我没有再去过莫子谦家,我只是在这栋楼里观察着他,看他和她一起回家,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脸上是娇宠的神色。

莫子谦出差的夜里,一个男人进了他家。我咚咚咚地下楼,跑得很气喘,我使劲地敲他家的门,楚小乔就来开门了,一脸愕然地看着我。我顾不得和她说话,冲了进去,那个男人提着裤子藏在门后,很慌乱。我声音颤抖地指着他说,你滚,滚!

我想我为什么要阻止楚子乔和男人上床呀,我自己不也和莫子谦发生了关系?可我不能允许莫子谦的东西被别人碰,不能允许他受到伤害,我想我真的无可救药地贱到底了。

夜里,我在聊天室里一遍一遍地发消息,我说,一夜情,寻找一夜情。

版主把我踢了,再踢,然后警告我,再发这样的信息就封了我的IP,我说我不是小姐,我只是寂寞。

一个小时后,我和版主在紫薇酒店503房间见面。他愣了愣,说,你看上去挺清纯的。我开始脱衣服,然后坐到他身上去,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放荡,变得无所顾忌,但我颓然地翻身躺到他的身边,我说,对不起,我不想动。

原来心里思念着另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办法做的。

他把被褥扯过来给我盖上,他说其实我们可以不做的,说说话吧。我想,没有人可以救我了。我的身体,我的心,都属于莫子谦。

楚小乔要和莫子谦分手,我见到他们争吵,见到楚小乔收拾行李要走,莫子谦拽着行李不松手,然后生生地跪了下去,我的膝盖就疼了起来,那是学单车时受过的伤。

我的单车终于学会了,我每天骑着它上班,要骑一个小时。有一次莫子谦在公交车上看到了我,他在车窗里,我在车窗外,我朝他挥手,但是他只是望着我,车子就开远了。

我去找楚小乔的另一个男人,我跟踪过他们,知道他住在那里。我敲开那个男人的门,我对他说,我想和你做爱。

他的嘴角残忍地笑了起来,把我压在身下,使劲地挤到我的身体里,我的身体一点反应也没有,很安静。我说,你离开楚小乔吧。男人扔纸巾给我,让我帮他擦拭。他说,我没有想过和楚小乔一起,是她一厢情愿,你爱上了她的男朋友?上次在她家我见过你。我头也不抬地说,是。

但,这个男人没有离开楚小乔,而楚小乔却离开了莫子谦。即使莫子谦跪下去求她,她也没有心软。

原来,莫子谦也是有这样贱的时候,在不被爱的时候,我们都变得不再是自己。

可是我又那么愤恨,莫子谦宁愿去爱一个变心的女人也不愿意爱我,他去跪她,求她,没皮没脸,可是面对我的时候,他却冷得如寒冬腊月的天。

我在门口遇到莫子谦,他坐在我家的楼梯口,手里拎着水果蔬菜。

我就知道了,莫子谦早洞悉我住在他家对面了,他只是不拆穿。

他在我的冰箱里放橙子,他说,小乔做的菜真的很难吃,她总是把房间弄得很乱,她喜欢捡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可是那个人能包容小乔吗?我怕她受了欺负,我知道那个男人不是真心爱她。

莫子谦絮絮叨叨地说,他见过那个男人了,甚至跪下来求他,但是小乔被迷了眼,明知道是条黑胡同,却偏要往黑里去。

后来,那个男人家里遭遇了一场火灾,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家午睡,他被烧伤,俊俏的脸也毁了。

我去辞职,在下楼的时候莫子谦追了出来,他久久地望着我,嘴唇颤抖,但没有说话。我微笑了起来,我说,莫子谦,你欠我。

我总是想,如果不那么执迷地去爱他,我也许会更快乐些。如果我知道我的下场是这样的不堪,我也许不会去开始我的爱情。可我也知道自己的,我怎么按捺得住不去开始,不去爱呢?我和楚小乔一样,是一黑到底。所以,为了让楚小乔离开那个男人,为了让莫子谦挽回楚小乔,我在那个男人的床单下洒了白磷。那些白磷终于自燃了,在阳光热烈的时候,成了一把火。

我们的纠缠终于结束了。

我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见过莫子谦,后来在街上碰到旧的同事,才知道我辞职不久后莫子谦也辞职了。他结婚的时候有请旧同事,新娘是个娇小的女孩,却不是他以前的女朋友楚小乔。

我的膝盖在这潮湿的季节里又开始疼了,好像是在提醒我,我曾经那么深地爱过一个男人。那是一个好男人,但他对我,一点也不好。

有泪涌了上来,我想,旧事已经那么远了,那么晚了,可我为什么还要哭呢?这才是最最悲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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