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悟生命的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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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弥怔住了,不知如何作答。禅师道:“正写是字,反写也是字,你说它是‘我’字,又认得出那是反写,是因为你心里认得‘我’字。相反,如果你原不识字,就算我写反了,你也无法分辨,会认为反写的‘我’就是正确的,以后遇到正写的‘我’字,你倒要说写反了!”
禅师接着说:“同样的道理,好人是人,坏人也是人,最重要的在于你须识得人的本性。善人要度,恶人更要度,越是污泥,越可长出清净莲花,放下屠刀,可以立地成佛。所谓善恶正反,只在一念之间。善恶是法,法非善恶,从本性上看,没有一个人不可度啊!”
生活中的“加”,往往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我们可以决定的是“减”——把那些恶暂时忘记,甚至去改造恶,让恶逐渐变成善。正如禅师所说,善和恶有时很难分清边界,如果实在无法分清,就不如把复杂的事情减掉一点,从最原始的人性来考虑问题。
大多数美国人恐怕不知“禅”为何物,但也经常有人做出和禅师理念相似的举动。禅师“度恶人”的理念,在小沙弥眼里,是难以理解的;这位美国人的理念,同样也引发了很多争议。
这个美国人名字叫胡佛。他的一个让很多人无法理解的举动,是对违法者的拯救。
美国和墨西哥有着漫长的边境线。对很多墨西哥人来说,美国就是天堂,很多人为了去美国不惜偷渡。然而,偷渡到天堂,是要经历地狱的磨炼的——两国边境是一望无际的亚利桑那大沙漠,边境上有美国政府军队日夜执勤,还有民间组织组成的巡逻队,专门对付偷渡者。yulujidi.com
对偷渡者来说,沙漠就是地狱。仓皇出境的时候,他们不可能带上充足的水源,很多人在酷热难耐的沙漠中干渴而死;侥幸活下来的人,很多也患上肾衰竭,身体受到严重伤害。
胡佛一个充满争议的举动,就是在边境地区建了若干供水站,防止偷渡者在沙漠中干渴而死。为了让偷渡者能顺利找到供水站,他还印制了沙漠地图,标明供水站的位置以及沙漠中的危险地带,在墨西哥和其他中美洲国家散发。
虽然地图上有文字提醒人们不要偷渡——“别这么干,没有水,就是死亡",依然引发了巨大争议。偷渡是违法行为,对待违法者,这种做法是否过于仁慈?胡佛的回答是:“作为美国人,我非常痛恨偷渡者。但恨和尊重是两回事,偷渡者也是人,我有义务尽自己的力量,尊重他们生存的权利。”
胡佛的观点,表达的实际也是一种禅意。偷渡固然是犯罪,但解决犯罪问题是政府的职责;从人性上说,偷渡者有活下去的权利。
偷渡者到底算不算恶?胡佛的行为到底算不算善?胡佛对偷渡者算是行善,对其他美国人来说,是否公平?任何事情,都可以从两方面来看,关键看你的立场在哪里。
比如有的文化体系,是“站在殡仪馆的门口看世界”,看到的永远是:又进去了一个,又死了一个!充满了悲观情绪。有的文化体系,则是“站在产科的门口看世界",充满了乐观:又生了一个,又生了一个!
有人习惯于看夕阳,日落西山,愁绪万千;有人习惯于看朝阳,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立场不同,角度不同,世界给他们的禅意,自然也就不同。
渐渐的,终归风轻云淡无论曾经如何叱咤风云,繁华褪尽之后,只剩下云淡风轻。再厉害的伟大人物,都摆脱不了这种宿命。
一个电视剧的结尾,有这样一个镜头——一度称霸世界的帝王,如今白发苍苍,卧于床上,老眼混浊,满目哀伤。两个年幼的孙子,在病榻前嬉戏。帝王呆呆地望着他们,陷入沉思。一个孙子突然问他:“爷爷,你现在最想做什么?”帝王的目光,从孙子身上移开,望着窗外——那是自己一辈子打拼下来的广阔疆土。“我最想……我最想带着你们两个,在夕阳下的海边散步。只要有那么五分钟,这辈子我就满足了……”迟暮英雄的最大向往,居然是海边散步、享受亲情,这的确令人意外。但这并非都是虚构。再伟大的人物,也无法摆脱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所有的奢华和波澜壮阔,最终将归于平淡。一个真实的例子是拿破仑。
拿破仑是法国人的骄傲,被誉为“骑在马背上的世界灵魂”。这样一个伟大人物,临终之前却十分悲惨。去世之前,他说过这样一段话:“我曾统领百万雄师,现在眼前空无一人;我曾横扫三大洲,如今却无立足之地。耶稣远胜于我。他没有一兵一卒,未占领过尺寸之地,他的国却建立在万人心中……世间有两种武器:精神和剑。从长远来看,精神必将打败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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