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负了那段可圈可点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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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梁去儿童公园的时候,正值江南的雨季。自情人节之后便淅淅沥沥地落雨,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混杂着霉味的潮湿。
拐进儿童公园侧门的时候,街角忽然跑出个人,顾天梁猛打了方向盘,手肘磕在方向盘上酪得生疼。他一抬头,眼前便是一团绿。3月的江南小城,难得看见这样显眼的绿。
顾天梁忍不住开快了雨刮,透过渐渐明朗的挡风玻璃,看清楚了这团绿的来源,是一个穿着绿色开衫的姑娘,撑黑色的伞,柠檬色的小垮包,微微地喘息,惊魂不定。顾天梁屏住了呼吸,她的长发被雨淋湿,粘在唇边,让他有了目标明确的冲动。
顾天梁下车,看见她的校牌,果真还是一个学生。凌蔓荷,极其曼妙的名字。两个人就站在雨中,后来顾天梁想起便会笑,那是一副多么奇怪的画面,一个已到中年的房开老总,一个青春逼人的女学生,怎么会在儿童公园门口遇见。
凌蔓荷先打破了僵局,撑高了雨伞,天空便瞬间晴朗了。顾天梁说“不如一起吧。”不知一起做什么,凌蔓荷却是乖乖地顺从,等着他停好车,一起到公园门口。买票入场,每人一块。顾天梁摸索了很久也没找到两块硬币,倒是凌蔓荷伸出了手,两个硬币掉进售票处的铁罐子里,叮当作响。你看,这个城市还有这么廉价的玩处,只消两块钱,便可消磨时光。
顾天梁其实是来看地皮的,他的公司已经买下这块地,而凌蔓荷则是来做市场调查。她站在五颜六色的摩天轮下说“我还没坐过摩天轮呢。”并非是周末,摩天轮是停开的,察觉到凌蔓荷失望的神情,顾天梁指着旁边的海盗船说:“不如换成海盗船。一起嘿咻嘿咻?”原本只是借用了某部娱乐片的台词,但错说出口的时候,顾天梁竟然有点不安。yulujidi.com
倒是凌蔓荷大方地牵过他的手,两个人,10块钱,5分钟。
凌蔓荷拽紧他的手,在一次次起伏的时候尖叫,别人也尖叫,她也尖叫,那叫声从她的身体里穿透出来,把顾天梁叫得发颤。凌蔓荷喊:“啊,5块钱怎么这么久!怎么还不停?救命!”
5块钱?顾天凉的心立即被凛冽的风穿透了,漏了很大的缝隙,生生的疼。
那一天以后,顾天梁做了比5块钱更多的事情。
他带凌蔓荷去高级餐厅,去五星级饭店,看得出她还是个青涩的女子,以这样的礼遇对她,也算尽责了。顾天梁自然不会傻到与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玩爱情,他心里只有一个渴望,得到她,便是最近的渴望。
她的舌是粉粉的,每一寸肌肤都能让他燃烧。那一夜,顾天梁破天荒第一次没有回家,他关掉手机,全力痴缠身边的小人儿。87年,并不是太远的记忆。对了,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那一年,也是他女儿出生的年纪。想到这里,他的臂膀下沉停顿了几秒,凌蔓荷收紧了身体。
终究还是没有敌过欲望。他看见身体下的凌蔓荷狠狠闭着眼睛,睫毛挤进了皱着的皮肤褶皱里,挂着晶莹的泪珠。再进攻,顾天梁的手摸到了床单上的湿润,在灯光下,是殷红的,这是凌蔓荷的第一次。
代价开始逐阶增长。与大多数的小情人一般,于凌蔓荷换了手机,买了首饰,添了名牌护肤品,租了房子。凌蔓荷便与他的女儿出落得没什么两样,皮肤泛着苍白的美丽,衣服的质地与板型都极佳。她如蝴蝶般穿着新衣在顾天梁面前旋转的时候,他的眉宇间有了沟壑。
“不如,再穿那件绿色开衫给我瞧瞧?”凌蔓荷斜靠在梳妆镜前,懒洋洋地问:“哪一件?江南布衣的还是浪漫一生的?”她的淡紫睡裙下弯弯地勾出一截光滑嫩白的小腿,是故意的,顾天梁却没心思了。他满脑子都是初次见到凌蔓荷时那爽眼的绿。他知道,自己对凌蔓荷失去兴趣了,她变成了与大多数庸俗的女人那般。
与凌蔓荷相处了5天之后,顾天梁往她的卡里打了5万块钱,吃完最后一顿饭,回家。
有些疲倦,妻子杜茉舒在露台养玫瑰,拿着花洒,神情如雕塑一般专注。顾天梁把大衣交给保姆的时候,她只是微微地说了句:“回来了啊。”顾天梁知道,杜茉舒其实是无事不晓的,却吃透了他的脾气。无论在外面多风流,不超过一个星期,一定会回到她身边。因为她是妻子,也是顾天梁的一颗棋子。心知肚明就好,夫君是自己挑选的,不必步步紧逼。
是夜,顾天梁额外卖力,他看不见杜茉舒的身体,记不清她的味道,他如登山的运动员般,只是想着让身体下的这个女人达到顶峰,那就是他的任务。当杜茉舒的喉间开始有了模糊不清的呻吟时,顾天梁就开始说话:“舒,儿童公园改建的项目,在董事会上,你要帮我。”杜茉舒只顾不停地说好,头仰得很高,露出了脖子上的深纹。
虽然是执行董事,公司的股份,顾天梁只占了百分之二十,杜茉舒的手中有百分之三十,还有老爷子手上的百分之十,他就是这般被牵绊住的。杜茉舒也有个好名字,却绝对不是顾天梁中意的类型。低矮,有少许的肥胖,从不下厨,睡着的时候,会打重重的鼾。
辗转反侧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就满是凌蔓荷。不是因为她的曼妙她的柔软,是因为初次见面时,花费的那5块坐海盗船的钱,是他这辈子的伤。
在家里遇见凌蔓荷时,顾天梁愣住了。他后退几步,偷偷看在露台侍弄花草的妻子,小声地问:“你是怎么回事?”是的,当初说好,给凌蔓荷5万,算是补偿她的第一次,从此各不相欠,一笔勾销。他忘记了宁可招惹狼女也不要招惹处女。
顾天梁虽然懊恼,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凌蔓荷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快乐地忙活。杜茉舒喝排骨汤的时候便嘉许说“果然得了赵姨的手艺。”什么,凌蔓荷竟然是赵姨的女儿?怪不得如此眼熟。他想起,终于想起,10年前,有个小女孩打翻了女儿生日宴会的蛋糕,女儿便撒野用破碎的蛋糕糊了她的脸,是他带着她去洗手间一点点洗干净,她的左边眼角有一颗泪痣。
顾天梁开始战战兢兢,难道这是妻子设的局?难道妻子竟然聪慧到用美人计来暗算他?早就听说妻子与公司的司机老王暧昧不清,顾天梁的背冒了凉飕飕的汗。
却是一直相安无事,凌蔓荷替抱病住院的妈妈代班,中规中矩,她替顾天梁熨衣物,极其认真,慢条斯理。顾天梁的神情数次恍惚,仿佛看见了温乐纤。
那是他生命中唯一在意的女子,在意到深深地刻进心底,不见天日,生怕记忆的碎片一拉出来便会风化。
在最冷的时候他们只能依靠彼此的体温取暖,他们一次次索要彼此的身体,只有那样才能忘记寒冷。最贫穷的时候,连一碗5块钱的牛肉拉面都吃不起,两人只能点3块钱一碗清汤拉面,在狭小的出租间里分着吃。后来他遇见杜茉舒,他在杜茉舒面前,高大翩翩。杜茉舒手指上闪耀着硕大的钻戒,她眯着眼,说顾天梁我爱你,我会给你最好的,温乐纤,她能给得了你什么?分手的那一晚,温了纤拿了几万的分手费,与顾天梁一道去吃了牛肉拉面。那一碗的牛肉特别足,许是老板看到他们这么多年终于点了一次有牛肉的拉面,特别招待的。温乐纤摘掉氤氲了热气的眼镜,一面吃,一面辣得流眼泪。她大口大口地喝汤,嘴唇被烫得樱桃红,她喃喃地说:"天梁,牛肉真的很香。"那是她留给顾天梁的最后一句话。温乐纤3天后在出租房叫了外卖的牛肉面,就着面汤吃下了整瓶安眠药。
这便是顾天梁心里永远抹不掉的裂痕,无法愈合,每一次寂寞的时候便开始滴新鲜的痛。他寻找与温乐纤容貌相近的女子,每一次欢爱后都会自顾言语似的说这段故事,那是最好的时光,我辜负了那段最美的时光啊!仿佛说出了,心里堵塞的那团暗涩便会褪掉几分。
谁都以为这只是一个成功男人瞎编的故事,只有凌蔓荷在听完之后长久地叹息。她抱着顾天梁的膝盖,把脸搁在上面,不停地问:“你给了多少分手费?"她抬起脸,是泪眼,有些红肿。
是的,凌蔓荷是顾天梁第二个给了分手费的女子。
越是风平浪静,顾天梁越是烦躁。他不断地寻找理由要支开凌蔓荷,杜茉舒却是这般中意凌蔓荷,女儿出国在外,她就把凌蔓荷当做女儿,养花买菜,寸步不离。
他见缝插针,直直地问凌蔓荷:“你要什么?你到底要什么?”凌蔓荷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就裂帛般疼痛。她想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看着你就好,但嘴中却是轻蔑地吐出:“看你的诚意,你给什么我就要什么。”钱就源源不断地汇入账户,足够她念完大学,过一段无忧的人生。
董事局的股东大会对顾天梁来说是多么重要啊。凌蔓荷的眼角飘得高高的,到了夜晚听见主卧中杜茉舒夸张的叫声,就像被撕裂一般,捂着胸口,站在阳台上不断地抽烟。她认识顾天梁,已经10年,只是那一次,从小缺失父爱的她就对顾天梁倾心,懂事成年后也以顾天梁为择夫标准。
其实杜茉舒怎会不明白顾天梁的过往。她每年有十几万是耗在私家侦探身上,她就是喜欢那种独揽大局的感觉。即使背叛,她也要了如指掌,她是在对凌曼荷示威,等待着因为嫉妒即将出演的好戏,忍耐了这么多年,她早就不在乎撕破这张脸皮。
只是连顾天梁也没有料到,他花费在凌蔓荷身上的钱,一分不少地还到他的账号里,只少了5块。那是温乐纤的一生,也是凌蔓荷的第一次,第一次爱情。她就这样留下钱,消失在空气中,了无音讯。
顾天梁瘫坐在椅子上,知道从此真的是辜负了所有的好时光。他过去拥有过,将来也不会再拥有。
很多个日子过后,我纠缠胡大可,我说胡大可,你把江远赔给我。你看,这么些天过去了,他其实并没有醒来。
【我们把爱情弄丢了】
我用脚勾了门,电话里江远的声音依旧不依不饶。他说,亲我,亲我一下我就收线了!
我吴侬软语,跟他在电话里抵死缠绵。我说,讨厌!把尾音拖得长长的。之后,就是大段的沉默与黑暗。我知道,又要出现那个可怕的场景了。于是,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必须醒来,醒来。
醒来,额上已有了冷冷的汗,与这黑暗和薄凉的夜相得益彰。我的手握成拳,紧紧地,再张开来也是汗。汗水濡湿的那一条条纹路,像在唱着命运的歌,低低且徘徊。用手支撑身体坐起来,身边的人呼吸匀称。在十五的透过薄纱窗的大月亮底下,这个眉清目秀的人此刻也正颦着眉。
我把手按到他眉心,轻轻向两边舒展,然后一路向下,他高高的鼻、微微翕张的唇、突起的喉结、肌肉略有些松弛的胸和腰肌,再然后,我摸到那张成人尿不湿,有饱满的质感和湿热的温度。
江远已经睡了多久?我已有些忘了。或者,是我刻意不去记得。我曾经仰起脸问过江远,我说江远,我这样幸福,怕老天都是要妒忌的。江远站起来,他说,幸福是不需要仰视的。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他只是说,幸福,是不需要仰视的。不像胡大可,胡大可说,幸福,就像手掌心里攘的钞票,你一撒手,它就没了。
我说怎么就会没了呢,你摊开来,它也还是在你掌心啊。
胡大可笑了,他说,会让风吹跑呀,或者会有人来抢。他说,你知道,现在钱有多紧俏。
我其实并不了解胡大可。他是我老板,一家小小的商贸公司。但商贸公司只是个壳,他到底在做些什么生意,或者从哪条道上来钱,我并不知道。他的那家小公司,算上他一共有两个半人。一个是我,秘书兼助理兼文员兼打杂,另外一个是他,再另外的那半个,是一个老太太,胡大可说是会计,但说实话,我在公司并没有见那会计来过几回。跟胡大可熟了以后我曾经取笑过他,我说,你还雇那半个人干吗,你哪有账好做?胡大可当时很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你真是妇人之见,我没有账哪来的薪水支给你?我就连连笑着称也是也是,反正我是个胸无大志的妇人,你这公司不要倒闭才好。
胡大可也笑,怎么会倒闭呢,我这样喜欢你,倒闭了也要养着你!
我一直以为他是在跟我开玩笑,但我把结婚喜帖交给他时,他顺势握了我的手,他说,明慧,我真的喜欢你。3年了,第一次面试你时就已开始,真的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愣了,连手都忘记抽回,但转瞬他就又变脸,他哈哈大笑,说,吓到你了吧!你呀,将来肯定会不守妇道,红杏出墙。
我真的红杏出墙了,是跟胡大可。
江远在结婚前一天给我打电话。他说,亲我,亲我一下我就收线了!我吴侬软语,跟他在电话里抵死缠绵。我说,讨厌!把尾音拖得长长的。之后,电话就突然之间断线,我心一紧,喊,江远江远……江远出车祸了。若干个小时过后,江远抢救结束,植物人。医生说,有可能终生就这样了,也有可能明天一早就会醒来。
这是什么话?!我第一个扑上去,我说怎么可能?你说的什么屁话,你是医生还是算命的,是不是我们没有给够红包!
很多人拉我都没有拉住。
胡大可来了,他力大无比,抱住我竟然哭了。他说,明慧,别这样,他会醒来的,他会醒来。
很多个日子过后,我纠缠胡大可,我说胡大可,你把江远赔给我。你看,这么些天过去了,他其实并没有醒来。
胡大可坐在我旁边,对面的那张床上,江远沉睡着。
我哭,江远出事后我每天唯一的事业就是哭,以泪洗面。这期间,幸亏有胡大可,他照支我薪水,还会隔三差五地来看我。
每一次我都喷着酒气给他开门。胡大可没有像其他人,他并不劝我戒酒重新振作,也没有慨叹命运对我何其不公。他只是从冰箱里拿了酒,说,如果你认为醉了真能让你暂时忘了痛,那我陪你一起。
我笑了,勾着他的脖子,我说好呀,对酒当歌。
那一天,我们就都喝醉了。喝醉酒的人其实是自己内心想醉,酒不过是个借口。
在客厅的转角沙发上,醉酒的胡大可剥了我的衣服,他的手灼热,烫得我身体里的欲望腾地就翻江倒海。我管不住自己,其实我知道他是胡大可,但我搂紧他,喊,江远,江远!
江远很沉默。
我攥住他手,说,对不起,把脸埋进他的手掌里。外面,胡大可在惊天动地地擂门。
7天。7天了。我关了手机,拔了座机,不上网,胡大可每天都来找我,最甚时,邻居报了警。到后来,邻居都不再报警,有几个壮小伙子把他拖出楼道一顿胖揍。我以为他会就此放弃,但他没有。我从5楼的阳台窗户上看见他翅趄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又往里走。几个男人愣了,拿他没辙,到最后竟然过来伸出手搀起他。
门口又响起敲门声,但这一回明显不是他,-声音有节奏又轻缓。一个陌生的男声传进来,说,你就开门吧。我们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了。
我哭了,为这个跟我有过一夜缠绵的男人。他跟我现在只隔一扇门,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涯,让我感觉隔一扇门就好像隔了一生。
我屏住呼吸,在门里。门外,是他的声音,他说,你开门吧。我担心你出事。你再不开门,我只好报警!
我打开门,胡大可出现在我面前。一张青肿的脸,有干了的血迹;头发长了,乱蓬蓬的,上面有灰尘和在楼下挨打时粘上的不明垃圾;身上一个个的脚印子;颌下,杂草般郁郁葱葱的胡子。
这还是胡大可吗?那个开了个小破商贸公司,一整天把自己收拾得像硬汉小生的胡大可?我一把抱住他哭了,不由自主的,像是期待了很久似的。胡大可张开双臂,紧紧拥着我。
再也不这样了,好吗?他用下颌摩挲我的头,然后,低下头来,吻我的眼睛、泪。
我应该拒绝的,我是想过要拒绝的,但事实上我没有。仍旧是隔了一扇门,一扇卧室的门,江远在里面,睡相香甜,我和胡大可在客厅的那张转角沙发上,不缠绵,不罢休!
我终于又走出门去,外面的阳光其实从来都温暖。胡大可牵我的手,紧紧地,他说,不管怎样,一辈子都不放开。
他还请了人照顾江远,上网或者联络朋友,说哪怕用光他所有的积蓄,哪怕希望再渺茫,他都会让江远再醒来。
我相信他。我忽略了,人性有那么多的弱点,人心何其难测。胡大可,我没有想到他就是撞伤江远的凶手。
【我为什么要来查问案情呢?】
我又去交通队仔细看了出事当天的录影,虽然角度偏了许多,但我总觉得肇事的那辆车眼熟。怎么当时就没有这个感觉呢?是太担心江远了没有注意,还是我忽略了?我一路在想。回到家时,家里的护工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我回来马上就堆了一脸的笑,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跟胡先生多玩儿一会儿?我嘴里含糊地答应着。到江远卧室,我惊呼,你是怎么当护工的?不给他擦脸翻身么?在那一刹那,我想起来了。是胡大可!
对。就是胡大可。出事的那几天,我看到胡大可开那部车,他当时笑得志得意满,说抵账的,怎么样?咱也是有车一族了。
我报了警,没有一丝犹豫。
公安也已介入,警察传唤他,正式立案,但转瞬又把他放了,说是证据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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