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膏里的爱情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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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我还是纵情迷乱的波西米亚女子,千杯不醉,抱着三个鬼佬亲到嘴软;后一秒我便带着两个乌青的大眼圈,高跟鞋一歪一扭奔出酒吧,并为明天的饭票忧心。瞧这龇牙咧嘴的生活,谁肯疼惜谁?在红绿灯下我被拖住了。我不耐烦地甩手,回头看,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冷且静,不像有闲钱买我过夜的样子。你他妈谁啊?我心情糟糕透顶,吼了他一句。
小姐,你闯红灯了。他背着个古怪的箱子,讲蹩脚的港式普通话,嘴里像含着个茄子。凌晨3点过马路还要看红绿灯?神经搭错!我骂骂咧咧地掏出一支烟,粘在唇上。
对身体不好。他说着,递过自己的打火机,那种一块钱一只的地摊货。我喷他一脸烟,废话,你不抽烟,带打火机干吗?不时之需嘛,他淡然一笑,绿灯了,走吧。我跑了几步,气鼓鼓地嚷,当我色育啊?他想带我去敷药,吓唬我说机械性眼外伤,即便不严重,医治不及时也可能导致视力退化乃至失明。
原来他开诊所,此刻应诊归来。我环顾左右,这小诊所倒挺干净别致的,摆了好些植物。喂,跟你说清楚啊,没钱买单,先记账!他唔了一声,让我躺下做冷敷。
这个叫何夕的家伙撩开我额前碎发时,我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我想我一定是太累累得脑子坏掉了,竟然会跟他说,你中意做梦吗?我时常梦见一条开满木棉的路。那个叫唯嘉的少年,眯起比猫还清澈的眼睛从乱发后面瞄人时,很有点浪漫和狂野混杂的艺术气质。他酷爱飙车,轧碎满地肥厚多汁的花瓣。
摇钱树,他喊我摇钱树,庸俗的昵称。不过没关系,既然我们恋爱了,恋爱大过天嘛。我经常从家里拿钱给他花。他爸下岗,开了个报刊亭,天不亮就得踩单车去拿报纸,非常辛苦;他妈常年害病在床;他还有个弟弟,瘦得像根豆芽菜。我想只要他开心,我就做摇钱树好了,他一摇,马上叮叮当当洒落一地财宝。yulujidi.com
我爸终于发现钱包空虚,顺藤摸瓜查到他。我跟他商量离家出走,说好我去餐厅端盘子,他做专业赛车手,总不至于饿死。他死死咬住嘴唇,痛心疾首的样子,简直酷毙了,我发誓跟他到天涯海角。可第二天我偷偷从家里的存折上取了钱,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他消失了,任我提着整个编织袋的纸币,在街头流离。
我伤好之后进了一家热舞会所,夜夜袒胸露乳跳钢管舞。老板说早已打通关节,万无一失,可某天忽然冲进一群便衣,连我也逮进去了。他们搜我钱包,找到何夕的名片——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偷偷放进去的,便打电话让他来保释。
天冷了,我披着他带来的棉风衣,遮到脚背,由他领出来,像小朋友跟着爸爸回家。忽然他回头说,姚倩淑,你的名字很好听。
他带我吃潮州菜。我不习惯,要了一碟辣椒油拌着饭,吃得呼天抢地。何夕停筷看我,我问,是不是嫌我吃相难看?他只说,辣椒伤肠胃,对皮肤也不好。
吃毕,我摊出几张纸币给他。亲兄弟明算账,这是上回的医药费。他坐着没动,面不改色地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上我诊所做护士?我凑近他的脸,瞄准他的眼眸,狠狠地说,轮不到你管!
等等。何夕追上来,递给我一副眼镜。矫正色盲用的,戴了可以看见红花绿叶和蓝天。
我一拂,眼镜落在地上,再踏上一脚,听着玻璃在脚底碎裂的吱嘎声,冷笑一声走掉。我就钟情灰不溜秋的花草,我就欢喜践踏他柔弱的好意,我真是个恶毒女。
事实上,钢管舞火暴那段时间,我被请去走场,碰到过唯嘉。他做了一家KTV老板娘的小白脸。我化了浓妆,他竟没认出来。
唯嘉不知道,为了他我取尽家中存款,自知愧对父母。在我怀揣砖头厚的钱流落街头时,遭遇抢劫和轮奸。此后的我就像一只梨,从里面慢慢慢慢地烂掉了。而他竟然什么都不管不顾,就那么一走了之!
撒下何夕,我想方设法弄了一笔钱,外加陪医生上床,终于削尖了脸颊,垫高了鼻梁,还加深了双眼皮。在忍受这些非人的疼痛时,我心里只有刻骨的恨。负心汉唯嘉,你也得尝尝这千刀万剐的滋味!
恢复之后,我特意去何夕的诊所买京都念慈庵蜜炼川贝枇杷膏。他眼神温淡,还嘱我多喝开水呢,看样子连我脚趾头都没认出来。我一路咕嘟嘟地灌着那瓶药,觉得前所未有的美味。喝完我就挺起胸膛,踢着正步去Maggie的KTV报名当小妹了。
老板娘Maggie有四十好几了吧,浓妆的脸却丝毫辨不出年龄,我们暗地里都叫她老妖精。
唯嘉偶尔来场子,相见也是茫然。这天Maggie生日开party,我算准了唯嘉会到,便装病告假,暗地里扮成纯情学生妹,埋伏在他去洗手间的必经之路上,准备假装无意将奶油蛋糕抹他一身,随即带他去我房间换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探病的姐妹看到,男的赤身裸体百口莫辩,女的梨花带雨欲说还休,我不信还惊不动那老妖精。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可怜我如花美眷,竟让一个喝醉的熟客逮牢,反绑在洗手间的水管上任他蹂躏,不掉一滴眼泪。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唯嘉来了。
你真的要流产?何夕盯着我看,他有三条抬头纹,细细的。
我点头,懒得跟他解释。我痛恨那个陈世美,却又怀上他的种,这难道就是命吗?其实他不过在我遭受凌辱的时候搭救过一次,我竟忘了还有那么多次全都是他害的!这就叫贱吧?像往常一样,何夕没问为什么,倒是痛痛地叹了一口气,迟疑半晌才说,来吧。接下来的事仿佛都与我无关,我睡着了。
麻药劲一过,我看到桌上的药方,繁体字写得一丝不苟,姓名一栏填着任字,姚倩淑。
原来你早知道是我!我扬起药方。何夕扶着椅背说虽然整了容,但你的眼神没变。
如今唯嘉对我竟生了些许爱意,只要他在,便力保我不陪客。只是他发起瘾来,便撕心裂肺地哭嚎,抱着我乱喊,摇钱树,摇钱树。原来他亦是长情,每每令我心软。
那天散场,还有几个男人在掷骰子,我去请他们走,保安却说,这是自己人。当中有个黑胖子满嘴酒气地说,你新来的吧?来来,陪大爷喝酒!我回头,那男人眉心有半颗巨大的肉痣。是他,我瞎了眼也不会认错。那夜轮奸时,那人的大肉痣被我咬掉一半,痛得踹了我几脚。
我立时赔笑,拖过一瓶烈酒吹了个大喇叭。那伙人乐癫了,纷纷围上前动手动脚。我一口酒喷到他们眼里,抡起瓶子挨个猛砸。保安冲过来,我乐得趁乱开溜。本想从后门逃跑,经过Maggie办公室,门虚掩着,只听唯嘉气喘吁吁地喊,无论如何,我要带阿宝走!阿宝是我做小姐的昵称,所以我不由得凑上去听。
忘恩负义的东西!Maggie骂道,当初谁砸钱给你妈治癌,供你弟上学,让你爸安享晚年?是条狗也养出感情来了!
这么多年,我不欠你了。当初你让我对不起摇钱树,今天我死也不会再对不起阿宝!唯嘉好像发瘾了,明显撑不住。
哟,真生气啦?Maggie忽然换了副腔调,我手头小妹百八十个,你中意谁尽管拿去玩,走嘛呢?不要伤了和气嘛……我冲进去狂喊,我就是摇钱树啊!闯37盏红绿灯去飙车,记得吗?都怪这个老女人,她骗走你,还派人强奸我!唯嘉骤然瞪大眼,瘫在沙发里喘气,双眸清澈如昨。我拉了他就跑,任Maggie在后面狂喊。奔到门口,撞上何夕,也顾不上多想,由他带到一幢烂尾楼里。
已经有保安穷追过来,人声嘈杂,手电乱晃,那些人我了解,他们有电棍,下手不知轻重的。何夕利索地与唯嘉换了衣服,你们快跑,我引开他们。
凭什么?我咆哮着扑向何夕。这辈子最讨厌这种崇高伟大的假惺惺,我只靠自己,才不需要他扮什么神。谁知他只是淡定地说,跑吧,越远越好。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姚倩淑,为你我可以做一切事。何夕竟笑了,白牙在浓黑夜色里熠熠闪烁。这个讨厌的鼻涕虫,他到底在想什么?可我根本不爱你!
不紧要。头一次发现,他口气里满是疼惜和纵容,听起来暖暖的。我心一横,拉起唯嘉就往楼道里蹿。何夕在后面喊,一直想告诉你,色盲其实可以数数啊,第一盏停,第二盏等,第三盏走。紧接着是一声闷响,他啊了一句,再没有下文了。
黑暗中攘着唯嘉,直攥得手心出汗。跑,一刻不停地全力奔跑,不能回头,我发现自己竟流泪了。他原本是想让我看见更光明更绚烂的世界,谁知天意弄人,我们错过了。那就数数吧,第一盏停,第二盏等,第三盏走。
可惜在第一盏时迷了魂,将愤怒发泄到第二盏,而我终究等不着第三盏的时光了。
谁都无法预知爱情开始在何时,也无法确定爱情结束在何处。半年的光景,走走停停,原来只是为爱人作一首不再牵肠的诗......诀别于爱情流年赵妙可住的地方叫做梅道一号。楼下是个小商业街,有很多人出出入入,热热闹闹的。有一个眉眼干净、有着虎牙的邮差,骑着电瓶车冲五楼的赵妙可喊:“赵妙可啊,你的信。”声音穿透嘈杂。小邮差向上看她的样子,像一株向日葵,笑容又大又圆。
这是冬冶的第四封信。依旧是淡蓝色的信纸带着一股青草的味道。赵妙可:我在一个叫做西塘的被水围绕的小镇,现在是夜,有些静,静得让我想起你。我住在一个叫红庭的小旅馆,木质的房子上挂着一串串的灯笼,每当晚上温暖的红光倒映在水里,暧昧又强烈的像张艺谋的片子。水面上有荡起的小船,船里响着不知名的曲儿。船头坐着姑娘,有鸟黑的长头发。赵妙可,离开你,真不错,空气都是自由的。不要试图找我,因为明天我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冬冶】
5年前和冬冶相识在去往西安旅游的火车上,他们的座位是挨着的,晚上冷气很凉,赵妙可盖着她随身带的卫衣缩成S型,醒来时,她的身上多盖着一个有着可爱米奇的小毯子。她有些诧异,拿下毯子说:“谢谢,谁的毯子?”旁边有个很帅气的男人嘴里嚼着一个泡泡糖说:“我的。”说完,使劲吹了一个泡泡,特别特别大,在即将破掉的时候,他使劲“突”地一下吸了回去,然后笑着对她说:“毯子送你吧。”赵妙可看傻了,咽了口唾沫说:“不用了,谢谢你。”泡泡糖男人递给她一个杯面,说:“吃吧,泡好了。”赵妙可看着他,黝黑的皮肤,干净的眼睛,挣扎着刺破皮肤的胡子,以及鼻翼上已经成熟的青春痘,她觉得他挺真诚的。
后来赵妙可问过他,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她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说:“我当时看见你冷得皱着眉嘟着嘴,还睡得稀里糊涂的样子,我像感应了什么磁场的机器人,发出哗哗的声音。太奇怪了。”
当时赵妙可以为在火车到站后一切就结束了,但当她准备扔掉餐桌上的垃圾时,发现微微翘起的杯盖上有一串手机号,还有一句话:我叫冬冶,西安人,应该是你不错的导游。
泡泡糖男人已经站在车窗外,他冲她一笑,赵妙可的内心就开始藤藤蔓蔓地缠绕了。这一绕,就是5年。
再后来赵妙可告别了生活20几年的北方小城,马不停蹄地奔向了冬冶温暖的怀抱。爱情就是有这么大的力量。
赵妙可将信夹在书里。从一开始冬冶离开她的兴奋到现在有偶尔流露的想念,她知道冬冶总有一天会回来,像很多次吵架一样,摔门而去,却在半夜当当地敲门,打开门,一副无赖的样子,手一摊说:“我刚刚和你的心灵对了话,它说你想我。"他就是这样,永远能屈能伸。
可是赵妙可不懂,他可以能屈100次,为什么不能再屈第101次?不过赵妙可从来不是拧巴的女人,缺了谁都一样过。家里终于没有了他满天飞的臭袜子,没有了他玩游戏的聒噪声,没有了谁洗碗谁擦地的争吵,没有了不小心怀孕应该生下来还是打掉的顾虑。
冬冶说的没错,分开真不错。
浴室的花洒坏掉了,客厅的灯不亮了。赵妙可在冬冶离开后第一次感到有些无助。
当小邮差喊“赵妙可,你的信”时,她的头探出窗子,像一支努力攀援的红杏,缓缓地露出了春色,她从来不知道她需要这样汲取一个男人的帮助。
其实,是一种叫做寂寞的东西像一只迁徙的候鸟,住在了她心里。
第一次,她让一个陌生男人进了她的房子。男人认真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很性感,比如修理。小邮差蹲在那儿,白色T恤和仔裤之间露着紧硬的后背。他说,赵妙可啊,钳子,他说,赵妙可啊,十字锥。
此时寂寞的赵妙可心里却想起了冬冶,那个裸着背修理马桶的冬冶,心里泛起一阵阵的酸涩。
后来小邮差告诉赵妙可他叫小春,他还说很高兴可以为她做一些事情。
这是冬冶的第六封信,离开赵妙可60天。赵妙可:我现在在香港,住在铜锣湾的柏宁酒店。我喜欢酒店对面的维多利亚公园,每天都有孩子在那里踢球,有一个男孩有着软软的小卷发,我很喜欢他。买过一支冰激凌给他吃。赵妙可,如果我们有个这样的孩子,我一定舍不得离开。我想我有些寂寞了,所以,我坐着地铁从荃湾到柴湾,从宝琳到博览馆,不想下去。我还看见一个年轻人弹着吉他唱歌给他的姑娘听。我有些感动,想起我为你唱歌时你娇羞的样子,你有多久没有那样的表情了?香港的小吃很美味,可我有些想念你做的香菇合子。
【冬冶】
小春是在赵妙可看信的时候按的门铃,自从他第一次踏进这个房子,他感觉赵妙可便像德国童话里那个用魔笛拐走小孩子的巫师,这个房子像催眠他的笛声,让他一步步走向赵妙可。今天的赵妙可眼睛里藏着想念,她在想念谁呢?他说:“我就是上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啊。”他说话永远拖着一个“啊”字的尾音。
赵妙可说:“要不要尝一尝我做的香菇合子?如果这算帮忙的话。”赵妙可围着蓝底白花的碎花围裙,长发挽得随随便便,和面,将香菇切碎,豆角切碎,拌上肉泥,放好调料顺时针搅动。做一场认真的香菇合子,像谈的这场认真的感情,合子最终在火热的油锅里挣扎最后放弃挣扎,他们的爱情也在岁月的荏苒中,挣扎然后死去。
她看着小春狼吞虎咽地吃着她做的香菇合子,又想起了冬冶。第一次做给他吃的时候,杯口大小的合子他吃掉12个,他说:“赵妙可,我真想吃一辈子。”他说了谎,就在他们最后一次吵架时,赵妙可示好做香菇合子给他吃,他居然吐了。他说:“赵妙可,多好的东西老吃也会烦。我们现在就像这合子,看着就饱了。”冬冶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点参透世事的悲哀,有些可耻的文艺腔。可现在他说想念。很好。惩罚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想念。
【想念是一种太折磨人的感情你知道吗?】
【小春说:“我还可不可以上来吃你做的合子啊?”她说:“你觉得】
你可以吃多久?"他说:“一辈子。”
男人太轻易说一辈子了。一辈子有多长呢?长到他根本坚持不下去。
这是冬冶的第八封信,离开赵妙可第127天。赵妙可:离开你多少天了?我忘了。我现在在丽江,那个一直说带你来的地方。你说得对,这里真是怡情的地方,可是你不知道怡情也容易移情。我在路上捡到一个苏州姑娘,我叫她小鱼。她会依依呀呀地给我唱苏州评弹:想你千里迢迢真是难得到,我把那一杯水酒表慰情。与你是一别无料到有两载外,害得我望穿双眼遥无音……好听极了。
我们在传说中的茶马古道上骑了同一匹马,我牵了她的手。赵妙可,爱上别人是我也没有想到的事。你可以忘了我吗?冬冶爱上别人是冬冶没有想到的事情,也同样是赵妙可没有想到的事情。她一直以为他只是赌气出去走走,在他们感情的城墙外透透气,就像她对小春,可是冬冶说让她忘了他。这是他与她诀别的方式吗?赵妙可虽然不是拧巴的女人,可是她还是做不到“你来了我当你不走,你走了我当你没来”,她上半夜吸烟,后半夜洗澡,整整折腾了自己一夜。
第二天,小春来了。她知道他会来的。如果现在赵妙可是那个端着枪的狩猎者,那么小春绝对就是那个无辜的动物。所以,赵妙可穿了极短的小热裤,上面只穿了内衣,肩带滑落四分之三。
小春傻了:“赵妙可,你怎么穿成这样啊?”赵妙可说:“我是脱成这样的。”
婚姻的矮墙都挡不住攀援的红杏,何况一个被抛弃的女人,有足够的理由绽放春色。赵妙可真想让冬冶知道,没了他,她是怎样不好好爱自己的。
赵妙可的唇还没凑上去,就被小春推开了。他说:“赵妙可,做爱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啊。”赵妙可就笑了:“我们缺什么啊?”小春说:“人和啊。”说完,站在门口的小春局促得像个孩子,搓着手说:“你不爱我,我知道。”
小春走的时候说:“当那个男人再也不给你信的时候,我就追求你。”追求?她可没青春再陪着这样一个孩子恋爱,或者,练爱。
可是,冬冶再也没有来过信。半年了,自丽江那封信后真正的杳无音讯了。小春开始正式地追求她,送花,约她看电影,下班后会突然跑到她家给她烙薄薄的葱花饼。
赵妙可很久不去想冬冶了,她认为不去想,就是不想。赵妙可觉得是快乐的,如果日子是一直这样下去的话。
2009年5月6日,这是个再也不能普通的日子。
小春进来的时候,赵妙可刚刚吃掉冰箱里的两个丘比特。他手里拿着一封没有来信地址的信,洁白的信封上面有一只蓝色的和平鸽。“赵妙可(亲启)"几个字看起来娟秀却有力。不是冬冶的字,可是赵妙可在那一刻直觉一定和冬冶有关。
淡蓝色的信纸只有一行字:“赵妙可,你永远是冬冶的唯一。不能爱你是他唯一能给你的爱。"署名小鱼。
她呆呆地看着小春,脑袋里却快速地搜索和冬冶分开之前以及之后的片段,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开始懂了那个视吵架为乐趣的冬冶为什么会在一次让她想不起原因的小吵中永远离开她。她想起了他一直躲在书房玩游戏,彻夜不出来,想起了最后一次吃合子吐得惨白的脸。
这一切告诉她冬冶病了,是一种让他不能忍心继续爱他的重病。滥俗的电视剧桥段其实每天都在身边上演。谁也不知道谁将成为主角。她要去找他,而不是在这里假装云淡风轻地等待。
她只带上一个包,装上那个米奇小毯子和所有的信。她决定去所有冬冶走过的地方,虽然她并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泸沽湖,同里,乌镇,南丫岛,所有他们说起过的地方她都要去。这一转身,她知道是再也停不了的漂泊。
小春说他无法理解,她也没有解释,她想他还是懂不了有一种爱情爱到最后是寻找与等待。
无论是寻找还是等待,就算搭上青春芳华的岁月,她愿意。
亦舒说过,能够说得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够抢得走的爱人,便不算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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