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新鲜事都不过是遗忘了的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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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说:“世上没有新的事物。”同此,柏拉图也有一种见解,以为“一切的知识都不过是回忆”。同此,所罗门又发表他的意见说:“所有的新鲜事都不过是遗忘了的事而已。”由此可见利司河不但在地下流,在地上面也流。有一位玄妙的星命学家说:“要不是有两件东西是固定的(一件就是天上的恒星是永远居于固定的距离,永不走近,也永不走远的;另一件就是诸天绕地的每日转动是永远守着一定的时刻的),世上就没有一件东西会支持一刻之久的。”凡物都是在不停地变化之中,永无停歇,这是的的确确的。那掩埋一切的大殓衣有两种:洪水与地震。至于大火与大旱,它们是并不能完全消灭人群或物类的。费唐的车不过跑了一天。
还有那以利亚时代的三年之旱也不过是限于一域,而未能全灭人民的。至于那西印度常有的天火,它们也是范围甚狭的。但是在别的那两种毁灭——由于洪水和地震的——中,还有可注意者就是那幸而得救的遗民多是无知识的山居之民,他们是不能关于以往有任何报告的;所以许多人或事都湮灭遗忘,那种情形就和一个人也没留下是一样的。如果你对于西印度的人民详加研究,大概他们是一种比旧世界中的民族较新较幼的民族。而以前在该地曾有的毁灭大概也不是由于地震(如埃及僧侣关于阿提阑提斯岛告诉索伦的话,说该岛是在地震中被海吞下去的)而是被一种当地的洪水所灭的。因为地震在那些区域中是不常见的。但是,在另一方面,他们却有倾泻的大河,大得使亚、非、欧三洲的河流与之比较起来简直有如小溪。还有他们的安第斯山也比我们的山高得多,由此大约可想见有一部分人类是在洪水中得免的。至于马基亚委利的评语,说是宗教派别的互嫉是古事被人遗忘的大原因之一,并诽谤格瑞高瑞一世,说他曾尽力毁灭一切异教的古昔文物,关于这个我却不曾发现这种的狂热能产生什么大效果或者能延续多久。例如萨比尼安之继承一样,他登位之后,就又恢复古代文物了。
诸天界的变易不是本文所应讨论的。如果这个世界能延长到那么久的话,柏拉图的“大年”也许会生效,这种功效不在乎把人们个个都使之返魂复生(因为这种说法不过是某种人的妄想,这些人是以为天体于人间的这些事情上有比实际更细密的影响的)而在乎使世界大体重新。同此,彗星对于事物之大体的确是有力量有影响的;但是一般对于彗星,多不过是仰而望之,并注视他们的行程,而不善于观察他们的影响;尤其是不善于观察他们的分门别类的影响,就是什么样的彗星,大小如何,颜色如何,光芒的方向如何,在天空中的位置如何,出现的期间如何,发生什么样的影响。
曾经听见过一种无甚重要的说法,这种说法我不愿人们遽尔弃置,而愿意人们对之稍加注意。据说在荷兰国(我不知道是荷兰的那一部分)有一种说法,说是每经三十五年,则同样地,同次序的年成和天气又要重来;如严霜、大潦、大旱、暖冬、凉夏一类的事情皆是;他们把这种情形叫作“复始”。这个说法是我愿意提及的,因为我曾经追数以往若干年间的情形而发现有与这个说法相符之处也。
我们现在且离开这些关于自然的事,而谈人事。人事中变易最大者无过于宗教派别之兴衰升沉。因为宗教派别,有如轨道之于行星一样是最能支配人心的。唯一真正的宗教是“建筑在磐石上的”;其余的则是飘浮在时间之波涛上的。所以现在且说新宗教兴起的原因,并对于这一点贡献点意见;不过个人的薄弱的见识能够延缓或阻挠这种重大的变更到什么程度,这个程度就是我所要贡献的意见的限度。
当那曾受一般人信仰的旧宗教为党派门户之争所破裂,当那个宗教的主持者德行堕落,丑事甚多,而其时代又是愚鲁无知而且野蛮的时候,若再有夸张诡异之人起而倡导,那么你就可以预料有一种新的教派要崛起了。穆罕默德宣布他的律法的时代,正是一个具备上述诸点的时代。如果一个新教派没有两样特性,你就不必怕它,因为它是不会传播的。yulujidi.com
这两种特性之一就是,颠覆、代替,或反抗固有的威权;因为再没有比这种事更受一般人的欢迎的了。其二,就是许人寻欢取乐,贪淫纵欲。因为,那些在理论上标新立异的邪说(例如古时的埃瑞安派和现在的阿米尼安派),虽然他们对于人的心智有很大的影响,然而他们对于国家却不能产生什么大的变革,除非他们借助于政治上的扰乱。新教派的树立,其方式有三:或以异兆奇迹的力量;或以演讲劝诱之善辩与聪明;或以兵力。至于殉教的行为,我把它列入奇迹之内,因为这些行为好像是超乎人类天性的力量的;对于特优至美,值得惊羡的圣洁生活,我也可以把它列入奇迹之内。若要阻止新教派的兴起,确实再没有比如下的方策更好的办法了:就是,改良弊端,调和小的意见分歧,对新教派中人处之以宽而不用流血的压迫;并且用奖励擢升的办法把主要的首领收服过来,而不以暴力酷虐激怒他们。
军事中的变化升沉是很多的,但是主要的变易是在三种事情上的,在战争的地点或“舞台”上,在兵器上,在指挥作战的策略方式上。在古时战事似乎总是由东至西的,因为波斯人、亚述人、阿拉伯人、鞑靼人(这些都是侵略者)都是东方人。高尔人是西方人。这是真的,但是我们所读到的他们的侵略只有两次:一次是到盖莱西亚,一次是到罗马。
但是东方和西方并不是固定的地点,而战争的方向,我们也不能确定为自东至西或是自西至东。但是南与北是固定的;并且远处南方的人来侵北方的人,这种事即非从来未有,也是很少见的。事实是与此相反。由此可见世界的北部是天然好战的区域;不论那是由于北半球的星宿,或者由于北半球的大陆——南部就现在所知差不多全是海洋——或者(这是最显而易见的)由于北方气候的寒冷,这种气候就是不假训练而能使人体力顽强,血气旺盛的。
一个巨大的国家或帝国分裂或颠危的时候,你就可以确知将有战事。因为庞大的帝国们在他们盛的时候,是把他们所征服的土人的力量削弱或消灭而以自己的保卫力为倚仗的;到了他们败亡的时候,一切就都颠覆了,而他们也就成为鱼肉。罗马帝国的情形就是如此;日耳曼帝国在查理大帝崩后也是如此——每只鸟雀各争一羽;西班牙到衰败的时候大概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形的。类似,大国之获得和合并也是引起战争的:因为,一个国家发达到过强的时候,它就和洪水一样,一定要泛滥的。如罗马、土耳其、西班牙,皆可为鉴。观察世界的情形,当野蛮民族最少,而且所有的蛮族都是除非确有可以为生之道则多不肯结婚或生育的时候(如今日差不多世界各处的情形皆是如此,鞑靼国除外),就没有人口充斥横流的危险。但是若有多数继续繁殖而不预筹生产自养之道的民族,那么在每一两代中这些民族必有一次要把本族的人口移殖到别的国家去。这种事情古代北方的民族是常用抽签的办法决定的:他们抽签决定那一部分人应当留住本土,那一部分应当出外谋生。当一个本来好战的国家变为柔靡的时候,就一定会有人向之作战。因为这样的国家到了这种衰颓的时候多是变得很富的,如此,一方面这个国家的财富奖诱别国与之作战,而另一方面其武力之衰颓也鼓励战争了。
至于兵器,那几乎是不能有所定论的,然而我们也可以看到他们是有时代有变易的。因为在印度的奥克西掇克斯城早就有了大炮,这是的确的,这种大炮就是马其顿人所称为雷电与魔法的。并且中国人知用大炮已过二千年之久,这也是人所共知的。关于兵器的性质与改进可言者如下:第一,要能及远,这样就可以减少危险,这由大炮和毛瑟枪就可以看出来。第二,打击的力量要大,在这方面枪炮的力量又比一切的攻城器和古代的发明为大。第三,用起来要灵便,例如,要在任何天气中都可以用,搬运轻便,等等。
至于作战的方略,起初人们是过于倚仗兵数,以多取胜;并且主要是靠着武力与勇猛的;他们预先约定扎营驻阵的地点,于平等的情形下决胜负;他们对于列营布阵是很不懂的。后来他们就变得多倚仗精兵而不纯粹以多取胜;他们渐渐地懂得占地利,用巧计诱敌一类的事,并且在分配兵力的事情上也更巧了。
在一个国家的少年时代,武事是最盛的;在它的壮年时代,学术是发达的;然后有一个时代武事与学术同时发达:在一个国家衰颓的时代,工艺与商业是发达的。学术也有儿童时代,那时它是萌芽而且一般是幼稚的;然后是它的少年时代,那时它是蓬蓬勃勃而有少年气的;然后是它的壮年时代,那时它是坚实有节的;最后是老年时代,它就变成干枯销竭的了。但是对于这些变易的转轮看得太久是不好的,恐怕我们的头也要晕了。至于关乎这些事的记载,那不过是一套循环的故事,所以是不适于在本文中论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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