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短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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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认为马很笨。我也是这么希望的,否则,它们一定已经伤透了心。它们在一生中不停地被一个人卖给另一个人,直到最后以100美元的价格卖给那些为宠物食品公司收购马匹的人。这就是一匹老马的归宿。
几年前我和科罗拉多一个农场里的人闲聊。他说起在一个寒冷的日子,他的一匹马整晚都站在露天,结果马身上好几个地方都冻伤了。这件事让我不寒而栗。
我问他们后来是怎么处理那匹马的。
“我们不得不把它给卖了。”他说。在农场,“卖”是把动物送去屠宰场的委婉说法。
有时候,你会在报纸上看到马匹的主人这样评价他们在肯塔基赛马会中夺冠的赛马:“它非常聪明。”赛马的主人或驯马师理所当然会对给他们赢得一千万美元的动物宠爱有加,可一般的赛马就会被交换或变卖几十次,临走时得到的仅仅是马主人在鼻子上善意的一拍。通过在赛前给马匹定下一个销售价格,所谓的赛马就成了一种给马设置障碍的方式。如果一匹马在赛马会中表现平平,那么它就有可能被卖掉几十次。
曾经有一位驯马师被警方逮捕,因为他经常受命残杀或伤害赛马,以此从想得到保险金的马主人那里领取报酬。有一次他用铁棍砸断一匹马的一条腿,造成马是在跃过什么东西时折断了腿的假象。这样的驯马师虽然不多,但在与马有关的行业里,确实有很多狠心人。yulujidi.com
我母亲以前常常提到在她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伤心事。当时一个马戏团到她的家乡纽约州的保尔斯通温泉区演出,其间一匹表演得很好的小马因事故折断了腿。为了去别的地方演出,马戏团不得不把受伤的小马抛下。于是我的外祖父就用25美元买下了这匹小马。
他找来一个兽医给马治腿伤,他们把受伤的马腿放到一个石膏模子里,并在腿还未痊愈前用谷仓里的吊索支撑小马的体重。可是5天以后,它就死了,而我母亲从未摆脱过这件事留给她的阴影。
我对马的一次最近距离的接触是在某个星期六早晨。当时我住在乡村,我从卧室窗口看到屋前的草坪上站着一匹棕色大马。
我丝毫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我出门朝它走去,而它只是睁大了无辜的眼睛看着我。我知道凶悍的狗会咬人,但我不知道凶悍的马会做什么。
“到这儿来,男孩!”我说,我用了这样一个男权主义的称呼,因为我压根儿没有细看它是雄是雌。再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叫它,因为要是它真走过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对马的全部知识都来自于小时候看的罗伊·罗杰斯主演的牛仔电影。
不一会儿,这匹马就引来了一群围观者。不知情的人会以为站在我家草坪上的是一头大象。还有几辆车子停在我家门口。由于车库里没有绳子,于是我就拿了一根20英尺长的灰色扁平电线,妄想可以用它套住马的脖子。
当我向它走近的时候,它一动不动,即使这样,我也显然不可能用电线套住它。最后,两个我认识的人把一辆敞篷小型载货卡车停到了我家门口。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匹马从哪儿来,但显然他们知道怎么应付马。其中一个人手里拿了一根长麻绳。他径直走向马并和它说了些话。接着他的手飞快地动了几下,而此时马还是若无其事地站着。在我还没看清他干了什么以前,马的头上和鼻子上就已经被干净利索地套上了绳子。要是马真的很笨,这匹马又怎么可能知道这家伙懂怎么应付它,而我却一窍不通呢?我现在开始想"普通常识"这个词是怎么来的。
后来终于有人找到了马的主人并把她带到我家。“它多大了?”我问道。
“我想大概是12岁吧。”她说。“以前它属于另一家人,他们有两个孩子。等孩子们都长大后,也就没人再骑着它玩了。那家人把它卖给一个马房,但他们决定把它干掉。就这样,我用很低的价格把它买来。它是匹好马。”
它是一匹没什么个性的好马,也没什么前途。我敢打赌它一定希望自己是条狗。
85男孩、自行车和母牛那是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事,久得我都不记得当时我有多大了。我一定还很小,因为那时候我还不太读报纸。但我读《巴克·罗杰斯》,那是有史以来最好的动作连环漫画。巴克身上背着一个字典大小的背包,那东西能让他一步就跨出25英尺。尽管后来超人的壮举使巴克的背包相形见绌,但对我来说,我从没相信过真有超人这回事,但我相信《巴克·罗杰斯》里的东西。直到现在,我还在等有人发明那种能让巴克一跃千里的背包。这是我最想要的东西。
那天我读完《巴克·罗杰斯》后读的唯一一篇新闻报道,是关于一个骑自行车的男孩在下坡时撞到一头母牛的事。报纸上有一张男孩和他撞得不成形的自行车的照片。报道没有提到母牛是否受伤。它很有可能因此折断了肋骨。虽然谁都不知道实情,但母牛的肋骨一定酸痛了几个星期。自行车全毁了,因此男孩的父亲要求那个把母牛放到路上来的牧场主赔偿一辆新的自行车。
就算我当时很小-—肯定不会超过10岁-—我也领会到这件事中包含的重大意义。那是我第一次想到法律。在我看来,这不可能是母牛的错,既然不是母牛的错,这又怎么可能是牧场主的错呢?我记得当时我想,一个骑自行车的人和母牛一样有责任看清前进的方向。
那时我很想知道,有没有关于母牛在路上行走的法规。一个骑自行车的男孩比母牛更有权使用公路吗?母牛不可能走得很快。很有可能它只不过是在穿马路,因为马路这边牧场里的草已经被它的同伴吃完了,而它发现马路对面的草更绿、更茂盛。当然,这么说的前提是同一牧场的母牛确实是相互陪伴的。鉴于母牛别无选择的命运,我们一般不愿意去考虑它们之间类似友谊这样的感情。毕竟对我这样一个10岁的孩子来说,这些思考已经相当有深度了。
既然这头母牛独自穿行马路,那么它一定是个特立独行的家伙。我敬佩任何一个这样的人,包括母牛。我记得当时我更同情那头牛,而不是骑自行车的男孩。与此同时,那个为摔坏了自行车而难过的男孩,和他想从牧场主那里获取赔偿的父亲却对母牛是否受伤漠不关心。除非遭受无法忍受的疼痛,母牛是不会轻易表达它们的感受的。但这并不表示它们就没有感受。
如果那个男孩,现在已经变成了和我年龄相仿的成年人,还在的话,我希望他能写信告诉我他当时的想法,以及后来他父亲是否从牧场主那里得到了赔偿。显然母牛不是故意去撞男孩的。牛为吃草而穿马路是天经地义的事,其中不可能有任何阴谋。我还从未听说过有阴险狡诈的母牛。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听说过有母牛被自行车撞到。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事故如此罕见。按常理来说,除非一头母牛被撞过,否则它不会对汽车或自行车保持警惕。因此,让我惊讶的就是,动物是怎么知道避免撞车的。从没被撞过的鸟儿会在车子驶近它们的时候躲开。如果它们从未经历过撞车,一只鸟或一头母牛又是怎么知道那样会受伤呢?又有谁会告诉它们这事呢?难道母牛之间也会互相传话吗?这不可能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惧怕,因为母牛在这星球上的历史比汽车长。即使是用达尔文的观点,也很难解释现在的动物天生就有一种经进化得来的直觉,即由害怕被汽车或自行车撞到而产生的对穿马路的恐惧。因为如果这一观点成立,那就意味着动物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一种新的基因性状。我们的祖先经过几百万年才学会直立行走。凭什么一头母牛就应该在穿马路时提防被一个骑自行车的男孩撞到呢?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大脑还在运作,还在继续接受信息,即使它们都已经像我的脑子一样,堆积着这种长达60年的对一篇报道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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