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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名言精选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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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名言精选摘抄

【梁启超语录】孟子曰:“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信哉言乎?吾国四千余年大梦之唤醒,实自甲午战败割台湾偿二百兆以后始也。我皇上赫然发愤排群议,冒疑难,以实行变法自强之策,实自失胶州、旅顺、大连湾、威海卫以后始也。自光绪十四年,康有为以布衣伏阙上书,极陈外国相逼,中国危险之状,并发俄人蚕食东方之阴谋,称道日本变法致强之故事,请厘革积弊,修明内政,取法泰西,实行改革。当时举京师一论变法之人,咸以康为病狂,大臣阻格,不为代达。康乃归广东开塾讲 19学,以实学教授弟子,及乙未之役,复至京师,将有所陈,适和议甫就,乃上万言书,力陈变法之不可缓,谓宜乘和议既定,国耻方新之时,下哀痛之诏,作士民之气,则转败为功,重建国基,亦自易易。书中言改革之条理甚详。既上,皇上嘉许,命阁臣抄录副本三分,以一分呈西后,以一分留乾清宫南窗,以备乙览,以一分发各省督抚会议。康有为之初承宸眷,实自此始。时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也。 【《戊戌政变记》】

【梁启超语录】政变之总原因有二大端:其一由西后与皇上积不相能,久蓄废立之志也。其二由顽固大臣痛恨改革也。西后之事,既详前篇,今更纪顽固党之事如下:去年湖南巡抚陈宝箴,拟在湖南内河行小轮船。湖广总督 张之洞不许曰:“中国十八省惟湖南无外国人之足迹,今一行小轮船,则外人将接踵而至矣。”陈诘张曰:“我虽不行小轮,宁能禁外人之不来乎?”张曰:“虽然但其祸不可自我当之耳,若吾与君离湖南督抚之任,以后虽有事而非吾两人之责也。”于是小轮船之议卒罢。去年之冬,德人踞胶州,欧洲列国分割支那之议纷起,有湖南某君谒张之洞诘之曰:“列国果实行分割之事,则公将何以自处乎?”张默然良久曰:“虽分割之后,亦当有小朝廷,吾终不失为小朝廷之大臣也。"某君拂衣而去。吾今又有一言告于读此书者,若不能知中国全国二品以上大员之心事如何,则张之洞此两语其代表也。 鸣呼!张公固大臣中之最贤而有闻于时者也,然其言犹如此,况其他出张公之下数等者乎。故今综全国大臣之种类而论之,可分为数种类:其一,普然不知有所谓五洲者,告以外国之名,犹不相信,语以外患之危急,则曰此汉奸之危言悚听耳,此论变去一种也。其二,则知外患之可忧矣,然自顾已七八十之老翁矣, 21风烛残年,但求此一二年之无事,以后虽天翻地覆,而非吾身之所及见矣,此又一种矣。其三,以为即使吾及身而遇亡国之事,而小朝廷一日尚在,则吾之富贵一日尚在,今若改革之论一倡,则吾目前已失舞弊之凭藉,且自顾老朽为不能任新政,必见退黜,故出死力以争之,终不以他年之大害,易目前之小利也,此又一种也。呜呼!全国握持政柄之人,无一人能出此三种之外者,而改革党人乃欲奋螳臂而与之争,譬犹孤身入重围之中,四面楚歌,所遇皆敌,而欲其无败衄也得乎?《戊戌政变记》吾中国四万万人,无贵无贱,当今日在覆屋之下,漏舟之中,薪火之上,如笼中之鸟,釜底之鱼,牢中之囚,为奴隶,为牛马,为犬羊,听人驱使,听人宰割。此四千年中二十朝未有之奇 变,加以圣教式微,种族沦亡,奇惨大痛,真有不能言者也。吾中国自古为大一统国,环列皆小国,若缅甸、朝鲜、安南、琉球之类,吾皆鞭筆使之。其自大也久矣,故在国初时,视英、法各国皆若南洋小岛,虽以纪文达校订四库,赵瓯北札记二十二史,阮文达为文学大宗,皆博极群书,而纪文达谓艾儒略职方外纪、南怀仁坤舆图说,如中土瑶台阆苑,大抵寄托之辞。赵瓯北谓俄罗斯北有准噶尔大国,以铜为城,二百方里。阮文达《畴人传》不信对足抵行,今人环游地球,座中诸公有踏遍者,吾粤贩商贾客,亦视为寻常,而乾嘉时博学如诸公,尚未之知。至道光十二年,英人轮舟初成,横行四海,以轮船二艘犯广州,两广都督卢敏肃,以三千师船二万兵御之而败。卢公曾平瑶匪赵金陇者,宣宗成皇帝诏谓卢坤昔平赵金陇曾著微劳,不料今日无用至此。卢敏肃虽言洋船极大,而既无影镜灯片,宣宗无从见之,无能自白也。暨道光二十年,林文忠始译洋报,为讲求外国论变法情形之始,败于定海舟山,裕谦、牛鉴、刘韵珂继败。舰人长江, 23而炮震天津,乃开五口,宣宗乃知洋人之强在船坚炮利,命仿制之,西人如何,实未知也。 【《戊戌政变记》】

梁启超名言精选摘抄

【梁启超语录】孟子曰:“国必自伐,然后人伐之。”亡印度者印度之酋长也,非英人也。亡波兰者,波兰之贵族也,非俄、普、奥也。譬之人身,使元气内充,肤革外盈,风寒妖邪,孰得而侵入,其有遇魍魅感疾疠者,必其内先有以自召之者也。金堤千里,气象磅礴,一蚁穴之隙,旦夕渗之,遂致一旦决溃,崩泻不可复制。嗟乎!一国亦大矣,有政府,有土地,有人民,有贤才,有勇士,有财权,有兵力,所谓百足之虫,至死不僵者。他人欲一旦而举之,岂曰易易?必也自芟自刈自夷自戮,开门揖盗,拱手以让于他人,然后他人乃得雍容谈笑,制其死命而收其成功。吾每观 古今亡国破家之迹,未尝不奋慨鸣咽而不能自胜也。 【《论中国自取瓜分之由》】

【梁启超语录】中国人不知有国民也,数千年来通行之语,只有以国家二字并称者,未闻有以国民二字并称者。国家者何?国民者何?国家者,以国为一家私产之称也。古者国之起源,必自家族,一族之长者,若其勇者,统率其族以与他族相角,久之而化家为国。其权无限,奴畜群族,鞭笞叱咤,一家失势,他家代之,以暴易暴,无有已时,是之谓国家。国民者,以国为人民公产之称也。国者积民而成,舍民之外,则无有国。以一国之民,治一国之事,定一国之法,谋一国之利,捍一国之患,其民不可得而侮,其国不可得而亡,是之谓国民。 【《论近世国民竞争之大势及中国前途》】

【梁启超语录】【二论中国精神】 三曰长于学问,思想易发达也。我中国于周、秦之间,诸子 25并起,实为东洋思想之渊海,视西方之希腊,有过之无不及。政治上之思想,社会上之思想,艺术上之思想,皆有亭毒六合包罗万象之观。中世以还,国势统一,无外国之比较,加以历代君相,以愚民为术,阻思想之自由,故学风顿衰息,诚有如欧洲之所谓黑暗时代者。夫欧洲所以有今日之文明者,因十字军以后,外之则赍来埃及印度远东之学术,内之则发明希腊固有之学术。古学复兴,新学继起,因蒸蒸而日上耳。中国今日之时局,正有类于是,外之则受欧洲输入之种种新学,内之则因国民所固有历史所习惯的周秦古学,而更加发明。加以现今政府威压之力,不能实行,言论思想之自由,不能遏禁。自今以往,我国民思想之突飞,必有不可思议者。吾尝在湖南,见其少年子弟,口尚乳臭,目不识蟹文,未尝一读欧西之书,而其言论思想,新异卓越,洞深透辟,与西人学理暗合者,往往而有。然则 中国之脑力,不让于欧西明矣。昔佛学之入中国,经智颛、玄奘、六祖之徒发明之,自成一种中国之佛学,非复寻常之佛学。他日欧学入中国,消化于中国人之脑中,必当更发奇彩,照耀于全世界,自成一种中国之欧学,非复寻常之欧学者。 【《论中国人种之将来》】

【梁启超语录】爰有大物,听之无声,视之无形,不可以假借,不可以强取,发荣而滋长之,则可以包罗地球,鼓铸万物。摧残而压抑之,则忽焉萎缩,踪影俱绝。其为物也,时进时退,时荣时枯,时污时隆,不知其由天欤?由人欤?虽然人有之则生,无之则死;国有之则存,无之则亡。不宁惟是,则濒死而必生,已亡而复存;苟其无之,则虽生而犹死,名存而实亡。斯物也,无以名之,名之曰元气。 【《国民十大元气论》】

【梁启超语录】【二论中国精神】 所谓精神者何?即国民之元气是矣。自衣服、饮食、器械、 27宫室,乃至政治法律,皆耳目之所得闻见者也,故皆谓之形质。而形质之中,亦有虚实之异焉。如政治法律,虽耳可闻,目可见,然以手不可握之,以钱不可购之,故其得之也亦稍难。故衣食器械者,可谓形质之形质,而政治法律者,可谓形质之精神也。若夫国民元气,则非一朝一夕之所可致,非一人一家之所可成,非政府之力所能强逼,非宗门之教所能劝导。孟子曰: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是之谓精神之精神。求精神之精神者,必以精神感召之,若支支节节,模范其形质,终不能成。语曰:国于天地,必有与立。国所与立者何?曰民而已。民所以立者何?曰气而已。 【《国民十大元气论》】

【梁启超语录】二十世纪以后将无英雄。何以故?人人皆英雄故。英雄云者,常人所以奉于非常人之徽号也。畴昔所谓平常者,今则常人皆能之,于是乎彼此皆英雄,彼此互消,而英雄之名词,遂可以不出现。夫今之常人,所以能为昔之非常人;而昔之非常人,只能为今之常人者,何也?其一,由于教育之普及。昔者教法不整,其所教者不足以尽高才人脑筋之用,故往往逸去,奔轶绝尘。今则诸学大备,智慧日平等,平等之英雄多,而独秀之英雄自少。其二,由于分业之精繁。昔者一人而兼任数事,兼治数学,中才之人,力有不及,不得不让能者以独步焉。今则无论艺术,无论学问,无论政治,皆分劳赴功,其分之日细,则专之者自各出其长,而兼之者自有所不逮,而古来全知全能之英雄,自不可复见。若是乎,世界之无英雄,实世界进步之征验也。一切众生皆成佛,则无所谓佛;一切常人皆为英雄,则无所谓英雄。古之天下所以一治一乱如循环者,何也?恃英雄也。其人二论中国精神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即世界借英雄而始成立之说29也。故必到人民不倚赖英雄之境界,然后为真文明,然后以之立国而国可立,以之平天下而天下可平。 【《文明与英雄之比例》】

【梁启超语录】老年人如夕照,少年人如朝阳;老年人如瘠牛,少年人如乳虎;老年人如僧,少年人如侠;老年人如字典,少年人如戏文;老年人如鸦片烟,少年人如泼兰地酒;老年人如别行星之陨石,少年人如大洋海之珊瑚岛;老年人如埃及沙漠之金字塔,少年人如西伯利亚之铁路;老年人如秋后之柳,少年人如春前之草;老年人如死海之潴为泽,少年人如长江之初发源。此老年与少年性格不同之大略也。梁启超曰:人固有之,国亦宜然。 【《少年中国说》】

【梁启超语录】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蓿需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少年中国说》】

【梁启超语录】过渡时代者,希望之涌泉也。人间世所最难遇而可贵者也。有进步则有过渡,无过渡亦无进步。其在过渡以前,止于此岸,动机未发,其永静性何时始改,所难料也;其在过渡以后,达于彼岸,踌躇满志,其有余勇可贾与否,亦难料也。惟当过渡二论中国精神时代,则如鲲鹏图南,九万里而一息;江汉赴海,百十折以朝 31宗。大风泱泱,前途堂堂,生气郁苍,雄心裔皇。其现在之势力圈,矢贯七札,气吞万牛,谁能御之?其将来之目的地,黄金世界,荼锦生涯,谁能限之?故过渡时代者,实千古英雄豪杰之大舞台也,多少民族由死而生,由剥而复,由奴而主,由瘠而肥,所必由之路也。美哉!过渡时代乎! 【《过渡时代之希望》】

【梁启超语录】【三论殉难者】 康君名有溥,字广仁,以宅行,号幼博,又号大广,南海先生同母弟也。精悍厉鸷,明照锐断,见事理若区别黑白,勇于任事,洞于察机,善于观人,达于生死之故,长于治事之条理,严于律己,勇于改过。自少即绝意不事举业,以为本国之弱亡,皆由八股锢塞人才所致,故深恶痛绝之,偶一应试,辄弃去。 【·】 既被逮之日,与同居二人程式谷、钱维骥同在狱中,言笑自若,高歌声出金石。程、钱等固不知密诏及救护之事,然闻令出西后,乃曰:“我等必死矣。"君厉声曰:“死亦何伤!汝年已二十余矣,我年已三十余矣,不犹愈于生数月而死,数岁而死者乎?且一刀而死,不犹愈于抱病岁月而死者乎?特恐我等未必死耳,死则中国之强在此矣,死又何伤哉?”程曰:“君所言甚是。第外国变法,皆前者死,后者继,今我国新党甚寡弱,恐我辈一死,后无继者也。”君曰:“八股已废,人才将辈出矣,何患三论『殉难者』无继哉?"神气雍容,临节终不少变,呜呼烈矣! 南海先生之学,以仁为宗旨,君则以义为宗旨。故其治事也,专明权限,能断割,不妄求人,不妄接人。严于辞受取与,有高掌远疏摧陷廓清之概,于同时士大夫之豪俊皆俯视之。当十六岁时,因恶帖括,故不悦学,父兄责之,即自抗颜为童子师。疑其游戏必不成,姑试之。而从之学者有八九人,端坐课弟子,庄肃俨然,手创学规,严整有度,虽极顽横之童子,戢戢奉法惟谨。自是知其为治事才,一切家事营办督租皆委焉。其治事如商君法,如孙武令,严密缜栗,令出必行,奴仆无不畏之,故事不举。少年曾与先生同居一楼,楼前有巴蕉一株,经秋后败叶狼藉,先生故有茂对万物之心,窗草不除之意,甚爱护之。忽一日,失蕉所在,则君所锄弃也。先生责其不仁,君曰:“留此何用,徒乱人意。”又一日,先生命君检查屋上旧书整理之,以累世为儒,阁上藏前代帖括甚多,君举而付之一炬。先生诘之,君 则曰:“是区区者尚不割舍耶?留此物,此楼何时得清净。”此皆君十二三岁时轶事也。虽细端,亦可以验见其刚断之气矣。君事母最孝,非在侧则母不欢,母有所烦恼,得君数言,辄怡笑以解。盖其在母侧,纯为孺子之容,与接朋辈任事时,若两人云。最深于自知,勇于改过。其事为已所不能任者,必自白之,不轻许可;及其既任,则以力殉之;有过失,必自知之、自言之而痛改之,盖光明磊落、肝胆照人焉。 【《戊戌政变记·康广仁传》】

【梁启超语录】杨君字漪村,又号春香子,山西闻喜县人也。少颖敏,十二岁录为县学附生。博学强记,自十三经、史、汉、通、鉴、管、荀、庄、墨、老、列、韩、吕诸子,乃至《说文》、《玉篇》、《水经注》旁及佛典,皆能举其辞,又能钩玄提要,独有心得,考据宏博,而能讲宋明义理之学,以气节自厉,岩烧独出,为山西儒宗。其为举三论[殉难者]人负士林重望。光绪八年,张公之洞巡抚山西,创令德堂,教全 35省士以经史、考据、词章、义理之学,特聘君为院长,以矜式多士。二十四年正月俄入胁割旅顺、大连湾,君始入台,第一疏即极言地球大势,请联英、日以拒俄,词甚切直。时都中人士,皆知君深于旧学,而不知其达时务,至是共惊服之。 【学】 至八月初六日垂帘之伪命既下,党案已发,京师人人惊悚,志士或捕或匿,奸焰昌披,莫敢搂其锋,君独抗疏诘问皇上被废之故,援引大义切陈国难,请西后撤帘归政,遂就缚。狱中有诗十数章,怆怀圣君腾念外患,忠气之诚,溢于言表。论者以为虽前明方正学杨椒山之烈不是过也。君持躬廉正,取与之间,虽一介不苟。官御史时家赤贫,衣食或不继,时惟庸诗文以自给,不稍改其初。居京师二十年,恶衣菲食敝车羸马,坚苦刻厉,高节绝伦,盖有古君子之风焉。子载田,字米裳,举人,能世 其学,通天算、格致,厉节笃行,有父风。 论曰,漪村先生可谓义形于色矣。彼逆后贼臣,包藏祸心,蓄志既久,先生岂不知之?垂帘之诏既下,祸变已成,非空言所能补救,先生岂不知之?而乃入虎穴,蹈虎尾,抗疏谔谔,为请撤帘之迂论,斯岂非孔子所谓愚不可及者耶。八月初六之变,天地反常,日月异色,内外大小臣僚以数万计,下心低首,忍气吞声,无一敢怒之而敢言之者,而先生乃从容慷慨,以明大义于天下,宁不知其无益哉?以为凡有血气者固不可不尔也。鸣呼!荆卿虽醯,暴赢之魄已寒;敬业虽夷,牝朝之数随尽。仁人君子之立言立事,岂计成败乎?岂计成败乎?漪村先生可谓义形于色矣。 【《戊戌政变记·杨深秀传》】

【梁启超语录】【三论「殉难者]】 杨锐字叔峤,又字钝叔,四川绵竹县人。性笃谨,不妄言邪 37视,好词章。张公之洞督学四川,君时尚少,为张所拔识,因受业为弟子。张爱其谨密,甚相亲信。光绪十五年,以举人授内阁中书,张出任封疆,将二十年,而君供职京僚。张有子在京师,而京师事不托之子而托之君。张于京师消息一切藉君有所考察,皆托之于君。书电络绎,盖为张第一亲厚之弟子。 【··】 君久居京师,最审朝局,又习闻宫廷之事,知二十年来之国脉,皆斫丧于西后之手,愤懑不自禁,义气形于词色。故与御史朱一新、安维峻、学士文廷式交最契。朱者曾疏劾西后嬖宦李莲英,因忤后落职者也。安者曾疏请西后勿揽政权,因忤后遣戍塞外者也。文者曾请皇上自收大权,因忤后革职驱逐者也。君习与诸君游,宗旨最合,久有裁抑吕武之志,至是奉诏与诸同志谋卫上变,遂被逮授命。君博学,长于诗,尝辑注《晋 书》,极闳博,于京师诸名士中称尊宿焉,然谦称抑自持,与人言恂恂如不出口,绝无名士轻薄之风,君子重之。 论曰:叔峤之接人发论,循循若处子,至其尚气节,明大义,立身不苟,见危授命,有古君子之风焉。 【《戊戌政变记·杨锐传》】

【梁启超语录】林君字暾谷,福建侯官县人。南海先生之弟子也。自童龇颖绝秀出,负意气,天才特达,如竹箭标举,干云而上,冠岁乡试冠全省,读其文奥雅奇伟,莫不惊之。长老名宿皆与折节为忘年交。故所友皆一时闻人,其于诗词骈散文皆天授,文如汉魏人,诗如宋人,波澜老成,环奥深秾,流行京师,名动一时。 【·…】 及变起,同被捕,十三日斩于市,临刑呼监斩吏问罪名,吏不顾而去,君神色不稍变云。著有《晚翠轩诗集》若干卷、长短三论「殉难者」句及杂文若干卷。妻沈静仪,沈文肃公葆桢之孙女,得报痛哭 39不欲生,将亲入都收遗骸,为家人所劝禁,乃仰药以殉。 论曰:暾谷少余一岁,余以弟畜之,暾谷故长于诗词,喜吟咏,余规之曰:词章乃娱魂调性之具,偶一为之可也,若以为业,则玩物丧志,与声色之累无异。方今世变日丞,以君之才,岂可溺于是。君幡然戒诗,尽割舍旧习,从南海治义理经世之学,岂所谓从善如不及邪?荣禄之爱暾谷,罗致暾谷,致敬尽礼,一旦则悍然不问其罪否,骈而戮之,彼豺狼者岂复有爱恨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朝杯酒,暮白刃,虽父母兄弟,犹且不顾,他又何怪。 【《戊戌政变记·林旭传》】

【梁启超语录】刘君字裴村,四川富顺县人。性端重敦笃,不苟言笑,志节崭然,博学能文诗,善书法,诗在韩杜之间。书学鲁公,气骨森 竦,严整肖其为人。弱冠后成进士,授刑部主事,治事精严。光绪二十年,以亲丧去官,教授乡里,提倡实学,蜀人化之。官京师,闭户读书,不与时流所谓名士通,故人鲜知者。及南海先生开保国会,君翩然来为会员。七月以陈公宝箴荐,召见加四品卿衔,充军机章京,参预新政。初君与谭君尚未识面,至是既同官又同班,则大相契,谭君以为京师所见高节笃行之士,罕其比也。向例凡初入军机者内侍例索赏钱,君持正不与。礼亲王军机首辅,生日祝寿,同僚皆往拜,君不往。军机大臣裕禄擢礼部尚书,同僚皆往贺,君不贺。谓时事艰难,吾辈拜爵于朝,当劬王事,岂有暇奔走媚事权贵哉,其气节严厉如此。七月二十六日有湖南守旧党曾廉上书请杀南海先生及余,深文罗织,谓为叛逆,皇上恐西后见之,将有不测之怒,乃将其折交裕禄命转交谭君按条详驳之,谭君驳语云:臣嗣同以百口保康梁之忠,若曾廉之言属实,臣嗣同请先坐罪。君与谭君同在二班,乃三论「殉难者并署名曰:臣光第亦请先坐罪。谭君大敬而惊之,君曰:即微皇 41上之命,亦当救志士,况有君命耶,仆不让君独为君子也。于是谭君益大服君。变既作,四卿同被逮下狱,未经讯鞫。故事提犯自东门出则宥,出西门则死。十三日使者提君等六人自西门出,同人未知生死,君久于刑部,请囚狱故事,太息曰:“吾属死,正气尽。”闻者莫不挥泪。君既就义,其嗣子赴市曹伏尸痛哭一日夜以死。君家贫,坚苦刻厉,诗文甚富,就义后,未知其稿所在。 【《戊戌政变记·刘光第传》】

【梁启超语录】谭君字复生,又号壮飞,湖南浏阳县人。少倜傥有大志,淹通群籍,能文章,好任侠,善剑术。父继洵,官湖北巡抚。幼丧母,为父妾所虐,备极孤孽苦,故操心危,虑患深,而德慧术智日增长焉。弱冠从军新疆,游巡抚刘公锦棠幕府,刘大奇其才, 将荐之于朝,会刘以养亲去官,不果。自是十年,来往于直隶、新疆、甘肃、陕西、河南、湖南、湖北、江苏、安徽、浙江、台湾各省,察视风土,物色豪杰。然终以巡抚君拘谨,不许远游,未能尽其四方之志也。 【. …】 至初六日变遂发,时余方访君寓,对坐榻上,有所擘划。而抄捕南海馆(康先生所居也)之报忽至,旋闻垂帘之谕。君从容语余曰:“昔欲救皇上既无可救,今欲救先生亦无可数,吾已无事可办,惟待死期耳。虽然,天下事知其不可而为之。”余是夕宿日本使馆,君竟日不出门,以待捕者。捕者既不至,则于其明日入日本使馆与余相见,劝东游,且携所著书及诗文辞稿本数册家书一箧托焉。曰:“不有行者,无以图将来;不有死者,无以酬圣主。今南海之生死未可卜,程婴杵臼,月照西乡,吾与足下分任之。”遂相与一抱而别。初七八九三日,君复与侠士谋救皇三论「殉难者」上,事卒不成。初十日遂被捕。被捕之前一日,日本志士数辈 43苦劝君东游,君不听,再四强之,君曰:“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卒不去,故及于难。君既系狱。题一诗于狱壁曰:“望门投宿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盖念南海也。以八月十三日斩于市,春秋三十有三。就义之日,观者万人,君慷慨神气不少变。时军机大臣刚毅监斩,君呼刚前曰:“吾有一言!”刚去不听,乃从容就戮。呜呼烈矣! 【《戊戌政变记·谭嗣同传》】

【梁启超语录】呜呼!此中国为国流血第一烈士,亡友浏阳谭君之遗著也。烈士之烈,人人知之,烈士之学,则罕有知之者。亦有自谓知之,而其实未能知者。余之识烈士,虽仅三年,然此三年之中, 学问言论行事,无所不与共。其于学也,无所不言,无所不契,每共居则促膝对坐一榻中,往复上下,穷天人之奥,或彻数日夜废寝食,论不休。每十日不相见,则论事、论学之书盈一箧。呜呼!烈士之可以千古,尚有出乎烈士之外者,余今不言,来者曷述焉。乃叙曰:《仁学》何为而作也,将以会通世界圣哲之心法,以救全世界之众生也。南海之教学者曰:“以求仁为宗旨,以大同为条理,以救中国为下手,以杀身破家为究竟。”《仁学》者即发挥此语之书也,而烈士者即实行此语之人也。今夫众生之大蔽,莫甚乎有我之见存,有我之见存,则因私利而生计较,因计较而生挂碍,因挂碍而生恐怖。驯至一事不敢办,一言不敢发,充其极也,乃至见孺子入井而不怵惕,闻邻榻呻吟而不动心,视同胞国民之糜烂而不加怜,任同体众生之痛痒而不知觉,于是乎大不仁之事起焉。故孔子绝四,终以无我。佛说曰:无我相。今夫世界乃至恒河沙数之星界,如此其广大,我之一三论『殉难者」身,如此其藐小。自地球初有人类,初有生物,乃至前此无量 45劫,后此无量劫,如此其长,我之一身,数十寒暑,如此其短。世界物质,如此其复杂,我之一身,分合七十三原质中各质组织而成,如此其虚幻。然则我之一身,何可私之有?何可爱之有?既无可私,既无可爱,则毋宁舍其身以为众生之牺牲,以行吾心之所安。盖大仁之极,而大勇生焉,顾婆罗门及其他旧教,往往有以身饲蛇虎,或断食,或卧车下辙下求死。而孔佛不尔者,则以吾固有不忍人之心,既曰不忍矣,而洁其身而不思救之,是亦忍也。故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孔子曰:“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古之神圣哲人,无不现身于五浊恶世,经历千辛万苦者。此又佛所谓乘本愿而出,孔子所谓求仁而得仁,又何怨也。烈士发为众生流血之大愿也久矣,虽然,或为救全世界之人而流血焉,或为救一种之人而流血焉,或为救一国之人而流血焉,乃至或为救一人而流血焉,其大小之界,至不同也。然 自仁者视之,无不同也。何也?仁者平等也,无差别相也,无拣择法也,故无大小之可言也,此烈士所以先众人而流血也。况有《仁学》一书,以公于天下,为法之灯,为众生之眼,则烈士亦可以无慊于全世界也夫,亦可以无慊于全世界也夫。烈士流血后九十日,同学梁启超叙。 【《仁学序》】

【梁启超语录】中国之为人弱,其效极于今日,而其根伏于数十年之前。 47西人以兵弱我者一,以商弱我者百。中国武备不修,见弱之道一,文学不兴,见弱之道百。西人之始来也,非必欲得地也,灭国也,通商而已。通商万国之所同也,客邦之利五,而主国之利十,未或以为害也。害恶在?中国人士处暗室,坐眢井,曹不知外事。又疲散茶耎,苟欲弥一日之患,而狃于千岁之毒。彼族察是,故相待之道,曰欺曰胁,而我之遇彼也,如丛神与弈秋博,无著不谬,无子不死。一误再误,以讫于今。呜呼!不可谓国有人矣。 【《适可斋记言记行序》】

【梁启超语录】叙曰:《记》曰:“能群焉谓之君。”乃古之君民者,其自号于众也,曰孤,曰寡人,曰予一人,蒙窃惑焉。孤与寡,世所称为无告者也,而独以为南面之名则乐之,经传之谥污君也,谓之独 夫,谓之一夫,闻者莫不知为恶名也。吾不解“予一人”之训诂,与独夫有何殊异也。今夫千万人群而成国,亿兆京垓人群而成天下。所以有此国与天下者,则岂不以能群乎哉!以群术治群,群乃成;以独术治群,群乃败。己群之败,他群之利也。何谓独术?人人皆知有己,不知有天下。君私其府,官私其爵,农私其畴,工私其业,商私其价,身私其利,家私其肥,宗私其族,族私其姓,乡私其土,党私其里,师私其教,士私其学,以故为民四万万,则为国亦四万万,夫是之谓无国。善治国者,知君之与民同为一群之中之一人,因以知夫一群之中所以然之理,所常行之事,使其群合而不离,萃而不涣,夫是之谓群术。天下之有列国也,已群与他群所由分也。据乱世之治群多以独,太平世之治群必以群。以独术与独术相遇,犹可以自存;以独术与群术相遇,其亡可翘足而待也。 【《说群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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